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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的身体状况相较病假之前已经强上不少了,似乎痛的多了他也就不在意了。但时不时的拉肚子的问题,时间一长就变成了“酸中毒”。
魏青情绪的压抑使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弱不禁风,自他生病之时起一直到现在,他的体重下降了许多,身体还在不断的病态暴瘦中。
那天他晕倒的原因是身体没有恢复到位,也是那天中下午不吃不喝的缘故,但最直接的原因是那两回奔跑的剧烈运动。
在医院里无聊的待了一天的魏青,一整天的长睡不起,仿佛将他从生到现在所有缺的觉全部都补了回来。魏青也没想到,明明自己很缺休息,但是睡多了也这么累。现在的魏青能够下床活动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走的稍微多了一些,体力就会不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趴在哪里不省人事了。
魏青一直在吊着盐水补充身体内环境的缺失,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回家还得继续吊上很长一阵子盐水。魏青一个人待在医院,整天不是盯着外面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就是看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可他还是觉得这种生活可遇不可求。
就算魏青无聊成了这样,可魏青还是感觉在医院比在学校感觉好多了。渐渐的,魏青好像忘记了醉生梦死的那些事情,心情有些暖意的他,坐在病床上捯饬来捯饬去,魏青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看上去有豆腐块的样子。同病房的一个大爷,看着尽显病态的魏青仍然认认真真的生活着笑着和他搭着话。
大爷:“小伙子,你这大早上折腾个什么劲啊?还叠个豆腐块,想念军旅生活了啊。”大爷含着笑意问道。
魏青:“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况且就我这散兵篓子给人看大门去人也不能要啊。”魏青端着热水轻轻的吹着,又缓缓的喝了一小口。
大爷:“你这小脸哎,煞白的嘞,学习受苦,得注意养好身体啊。”大爷看着魏青的身上还穿着校服,看得出来他是个学生。
魏青:“嗯嗯。”魏青回应道。
大爷:“年轻人可得多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这上了岁数肾结石疼得真要命。”大爷又说道。
魏青:“那可难受了。”魏青礼貌的回应道。魏青依旧一口一口的往口中送着热水。魏青只能喝热水,他的肠胃对水质也有要求,喝烧开的城市自来水也会拉肚子,魏青喝的热水是他姑姑用农夫山泉烧出来一大早给魏青送来的。不过魏青在家里喝家中井水烧出来的开水就不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只能归结为水土不服的症状,也是老话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缘故。
说了几句之后,大爷又眯上了眼开始睡觉了。大爷的呼噜声打的震天响,就像是在用电钻施工作业一样,一上一下起起落落,连带着魏青动荡的心神也是如此。
魏青心里想着,幸亏他昨天晚上已经累的根本不行了,睡得很快,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无眠之夜。
午饭时魏青的姑姑给魏青带了饭菜过来。魏青姑姑正巧在胡冉所在的市重点高中的食堂工作,这些饭菜也是从那里带来的,魏青也有了机会和胡冉一起吃她们的午饭。魏青姑姑和魏青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因为工作还很忙,自己这也算是临时请假出来,中途回家一趟烧好了开水,又急匆匆的赶来了魏青这里。临走时,魏青姑姑又给魏青换了一暖壶热水,保证魏青能够不缺水喝。
看似很慢的一天,听起来很煎熬的时光,就在这一天的百无聊赖与闲暇时的晒太阳之中过去了。对于魏青来说,这一天很美好,这一天没有忧愁,没有闹心的学业,也见不到那位自己打死也不想见到的那位关姓老师。
魏青的这张病床,靠着窗户阳光能直接照进来,采光极好,这个位置一整天都不缺阳光。“被阳光照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魏青喃喃道。此刻,劫后余生的魏青,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站在“幸福”的边缘。
魏青没有余出心思去想回家怎么样,他现在,只想向前走上一步,姑且只活在自己走出的这一步之中。无论之前走过了什么地方,无论之后他将要去往哪里,他一概不管。活在当下,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这是他此刻展开自救的开始。
魏青没有注意到,正是他那颗充满了仇恨与反抗的那颗心,在他自醒之后,产生了滔天一般的哀怨与怨气,勾起了他活下去的欲望,支撑起他弱不禁风的身体。
晚上,下了班的魏青姑姑和姑父又来看魏青,向魏青传达家里一切都好的讯息,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养着,今晚之后的明天就可以回家了。魏青对于回家之前是抗拒的,现在倒是没有多少抗拒心理了,那股特别强的排斥情绪也消失不见了。尽管现在的他对活着,还是觉得前路漫长。可他就突然想活着了,就那么突然,突然到连他自己也没现,自己心中已经重新有一团火焰燃了起来。
大爷呼噜声依旧响声震天,一开始还是有些难以入睡,慢慢的,魏青的那仅剩不多的精神力维持不住他的苦苦挣扎了,他的眼皮沉了下来,就在不知不觉之间,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那缺血的脑子开始运转了起来,带给了他一场真实又虚假幻梦。
人在神经衰弱的时候,一倒头就会做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魏青便开始做了一个漫长又奇怪的梦。
梦中,魏青变成了一个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的大叔,似乎很艰难的在生活着,每天泡在出租屋里,房间里垃圾成堆,生活一片混乱。
梦里的这一天晚上,他正在嗦着泡面,悠闲的在网上冲浪,却在网上刷到了这样一个新闻:一个关于十多年前的一个失踪儿童案,如今结案了。可那个孩子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被找到之时,据警方描述死状极其惨烈,翻到最后,他看见了那个失踪儿童的名字。
“这名字好熟悉啊,这张照片上的那个情境,也好眼熟啊,嘶,这究竟是谁啊,想不起来了呢,可惜了。氧化钙他木琴的,人贩子真他木琴的该死啊,我要是警察非得每天都请他们的早餐吃上一颗子弹!”梦中的魏青臭骂着人贩子的行径,对这个从小受苦的女孩子表示十分的同情。一阵臭骂泄之后,也骂累了他,又开始想每天睡前都要想的事情。
“明天还要上班,一会把垃圾丢一丢吧,确实不少了啊。。。”。魏青自言自语着,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只是想着明天又要上班,上不完的班,总有加不完的班,还没加班费还克扣工资。想到这里,魏青感觉好累好累。以前他讽刺资本主义,一辈子被官僚资本主义踩在脚下蹂躏,本来骄傲的一头秀也因为当了程序猿渐渐的向地中海展,现如今自己也变成资本主义的“走狗”了,还真就应了那句“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话了。
魏青起身,将垃圾全丢了出去,回来又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害,有没有好姑娘能看上我呢,总不能单上一辈子吧。”随后,他又拿起了剃须刀,打上了剃须膏吹着口哨,一下一下刮着他那硬硬的胡茬。魏青剃胡子的习惯是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剃,从来都不分早晚。
魏青管扔垃圾叫大扫除,等很久才进行一次的扫除完了工之后,他也没什么事情做了。他丝毫不明白,自己将垃圾全丢出去了以后,家里就剩下自己一个“垃圾”了。完工了的魏青随便冲了个澡,躺在床上放赖。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的他,又在梦中陷入了另一个梦境。
梦中梦的他来到了一个下雪天。他隐隐记得,这地方他好像来过,似乎有点印象。他的头胀痛着,在原地傻傻的站着。
魏青摸了摸兜现兜里揣着一个圆咕隆咚的小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诺基亚。以前他还拿过诺基亚砸过核桃,手机上有些许的痕迹,可现在他一看,手机处边角什么都没有。
魏青四顾着周围,不远处他看见路边站着一个子不算太低看起来还有些瘦瘦的,穿着白色棉袄的初中生小女孩。这个身影在他的心中有点熟悉。他努力的回想着,头颅所承受的压力骤然增大了起来,他越去回想那些,他的头就越痛。直到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也已经站立不稳,憋的满脸通红。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正是自己十年前一念错误之间,明明能救下来的,那个被人贩子拐走的横死在荒郊野外的小女孩。魏青的脑袋膨胀着,痛苦嚎叫着倒在了地上。远处的小姑娘看见了出现异样的魏青,匆匆的跑到了魏青的身边,询问着魏青的状况。只听在地上嚎叫痛苦得直翻滚的魏青,对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小女孩不断歇斯底里的喊着“对不起”。小女孩焦急的看着在地上痛苦的魏青,开口问道。
小女孩:“大哥哥,你怎么啦?”
魏青:“哥哥对不起你,如果早知道以后会那样,哥哥就多留意你一点了,哪怕一点都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对不起你。”
小女孩:“大哥哥,没事的。”
魏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