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她承受不起眼前这一幕。
挑完筋的凤厉钧,表情似满足非满足般。
“好像挑完了,还缺什么呢!"
凤厉钧语气里有着诡异的疑问,此刻的他,简直比地府的阎王还要残忍可怕。
“我想到了,你居然胆敢背我媳妇,简直罪不可恕!"
他的神色一变,眉目间满是阴森的煞气,"你怎么能背我的女人,恬恬是我的,她也只能是我来背。"
他有棱有角的俊脸满是疯狂的妒意和无边的怒火。
"杀了……我。"伊阳身体里的每一个组胞着在叫嚣着赴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到连他这种求生欲极强的人,都想求死。
"不行。"凤厉钧摇了摇头,挥挥手,部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脸色青紫的伊阳翻了过去,递上一条满是倒刺的鞭子。
他朝地面挥甩几下,活动了一下筋骨,"你的背,背了不该背的东西,就该受罚。"
说着,狠狠就是一鞭,鞭子与皮肉碰撞特有的声音响起,转瞬倒刺鞭就撕下一片完好的皮肉。
"呃啊啊!"连声音的低微下去的伊阳,此刻忍不住用生命在发出惨叫,这种痛,是连灵魂都会鞭打扭曲的痛。
周恬猛的睁开眼睛,这……这一幕何其熟悉,她瞳孔微缩,眼眸泌出了泪,不知是为曾经的自己,还是为现在的伊阳。
暖梨连身子都软了下去,完全在押着她的人在拉着走她。
“阿阳,"她颤声叫着,脸上不知是痛苦多一点还是怜惜多一点。
"阿阳,"她伸拉着身子,使劲的想离伊阳近一点。
"凤厉钧,你这样,让我想起我也曾像地上的人那样!"周恬流着泪,淡声道。
打了五六鞭的凤厉钧,拿着沾血的鞭子,动作顿了顿。
他苍凉一笑,"没关系的,恬恬,我们都受过,撑下来了,我们便永远不会再挨打了。"说着,他又继续抽着。
周恬神情麻木,是啊!
他们都是受害者,可为什么,为什么受害者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施暴者呢?
何其可悲,黑暗里不断衍生黑暗,轮回往复就是如此吗?
受害者非得成为施暴者才能免受其害吗?
周恬满心悲凉,她能怎么办,她只能闭上双眼,来蒙蔽自己看不到黑暗。
她只能自欺欺的对自己说,她看不到伊阳满身血肉来糊模,看不到伊阳背上露出的鲜血淋漓的骨架,看不到这里一切的残忍血腥。
最后的凤厉钧似打累般停了手,他的衣服上沾了几滴红梅血迹,那是怨逝之人的血泪啊!
凤厉钧扔下了鞭子,朝着伤心欲绝的暖梨走去,用鞋尖顶了顶仿若失了骨头的暖梨的下巴,可惜的发出啧啧声。
"多好的美人儿,伊阳不懂珍惜,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让你守寡多不好,不如我送你去陪他。"说到最后,他戾气迸溅。
都怪这个女人,当初就是她想拆散他们,现在还让恬恬屡次背弃了他,难道一个女人,都比他这个老公重要吗?
想到这,凤厉钧的杀意更加浓烈,都怪她,蛊惑了恬恬,占据恬恬心中重要的地位,比他更重要的地位,该死,她该死!
暖梨完全没了魂,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凤厉钧,你答应过我的,不杀她,不杀她的。"周恬激动起来,伊阳可以死,他犯过错,手上沾了血。
可暖梨呢!她完全是无辜的,对于自己是有恩,自己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被杀死?
不能,那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