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仍在摇头,她紧紧抱着润修,生怕被分离。
凤天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悲伤与心疼也略过心头。
他看到周钟书出手都不能让周恬松手,有些失望无奈的摇摇头,天意弄人,人间哪有不散的宴席,糯糯偏执如此,注定会受磨难的。
这一晚,所有人都无眠,萍兰坐在舱室门外默默垂泪,凤天一脸沉重悲戚,而周钟书走得稍远的地方,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
一直到天光大亮,周钟书似想明白了什么,满身烟味,下巴长满胡茬的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凤天,"你儿子,醒了是吧!"
凤天心里一惊,脸上疑惑,不明白周钟书为什么这么问。
萍兰却明白他想干什么,连忙急声道,“糯糯她……”
"既然她想疯,我就让她更疯一点!"周钟书恨恼道,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悲哀,在活人身上疯,总好过在死人身上。
最至少,周钟书伤心的想,不会再想什么绝路,昨晚看到女儿那副鬼样子,他的心都揪紧了。
他不会阻止女儿念着想着润修,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想往那一处想,他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别怪爸爸,糯糯,为了让你活下去,我也是没了办法。
作为军将出身的周钟书,心性更加坚毅,他明白女儿疯了,那就用更疯的人压住她,所以他当机立断的选择了凤厉钧。
凤天也反应了过来,他迟疑了,"这……"
一边是最疼爱的继女,一边是最爱的儿子。
"别为难了,现在这个办法是最两全其美的,你真忍心看着糯糯自杀吗?"
周钟书叹了一口气道,"打电话给他吧!”
凤天拿出电话拨了过去,他眼里还有着担忧,这样做,真的没事吗
萍兰也脸带担忧,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
电话震动的响声,在空寂的舱室格外清晰。
喂!"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周钟书的脸色瞬间复杂起来,他拿起手机,"是我,周钟书。"
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靠近手机的嘴角不知何时淡淡的勾起。
"原来是爸啊!你找我?"他的声音明显带有一丝戏谑与邪气。
周钟书听着他还喊自己爸,就知道他的贼心不死,可有能比当年还过犹不及,过了这么久还未消减一丝痴心妄想,可想而知他的执念有多恐怖。
他苦笑,懒得与他争辩什么,"对,我找你,有事找你,来意大利一趟,记得多带点人来。"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意味深长。
他知道润修留下许多人保护糯糯,有那些人在,凤厉钧接近不了女儿。
凤厉钧意外的挑了挑修眉,岳父这暗示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呵!好啊!"他的声音很邪性,甚至带着不可名状的愉悦。
周钟书皱了皱眉,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是不是不太好?"过了片刻,萍兰还是忍不住出声。
"哼!"周钟书冷哼,"我看我们的女儿也不太好了吧!"
他说完,又走到不远处抽烟,还有什么比这种局面更糟的,乱吧,把所有都打乱,这样或许女儿才能有一线生机。
凤厉钧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浑身散发着内敛深沉的气息,他的暴虐与阴戾不再似以前那样外露。
可他凌厉的五官上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均匀而健壮的身躯就这么坐在那,生生会让人有一种矜贵与优雅的感受。
他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春时狂躁与冲动,完全具备成熟男人的气质。
此时他俊朗的脸庞带着笑意,俊眼修眉含情,高挺鼻梁是微翘的薄唇,这是一种迷人而又危险的笑容,会让你不自觉的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