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安羽凡有些不明白。
安子荣道“如果不是你将上官云珂从我身边抢走,如果我真和她结成伉俪,那么今天为难的就不是你,而是我了。”
“为心爱的人付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错!那也要看应不应该。上官隐所造罪孽,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不管是谁为之说项讨情,都将不容于天下正道。假如天龙门真与蓬莱阁结成秦晋之好,我作为池鱼林木,又岂能脱得了干系?那么我的前途和命运也必将戛然而止。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我才说要谢谢你。”
“那么,是你的前途重要?还是心爱的人重要?”安羽凡再次反问道。
安子荣眼中露出一丝迟疑,思忖片刻道“对你来说,也许爱情比前途重要,因为你已经没有了前途。而我不一样,对我来说,前途当然更重要一些。我的道法修为,暂时虽不及你,但自问在天龙门年轻弟子中已然出类拔萃,纵然如此,她上官云珂犹对我无动于衷,试想,我如果是一个毫不出色的小人物呢?只有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的光芒才会越加耀眼,也才会获得别人越多的尊重。”
对于他的观点,安羽凡曾经也非常认同,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早已令他的思想更加成熟。
“你说的虽有道理,曾经我也这么认为,但仔细想想,人生一世,众生百态,名利和地位并不是衡量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
“那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安羽凡也不与他多作辩论,反问道“你深夜找我出来,不只是谈论这些吧?”
“当然!”安子荣眼神忽然有些闪烁。
他向旁边走了两步,再次望向安羽凡,道“我与你虽然割袍断义,但我们毕竟同宗同族,又曾兄弟一场,所以我偷偷来找你,是想送上一句劝告。”
“什么劝告?”
安子荣再次走了两步,道“上官隐丧心病狂,罪不容赦,已没有什么好去调查的,不然你和上官云珂也不会亲上我天龙门。
然千百年来,蓬莱阁毕竟是与我天龙门齐驱并驾的大名派,上官隐曾经也是武林之泰山北斗。所以师尊执意召开此次武林大会,目的无非是照告天下,明公正道,并以天下武林之力,诛凶讨逆,令上官隐无处遁形。
可以预见,此次诛讨上官隐,蓬莱阁也必将巢毁卵破。而你,本是局外之人,满可以置身事外。但你若为了上官云珂,执意袒护蓬莱阁,袒护上官隐,那么,你也必将再次站在天下武林的对立之面。”
“我不会袒护上官隐!”安羽凡信誓旦旦道,“我只是为了云珂,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岂非是一样?”
“不一样!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上管隐之行,蓬莱阁其余人等毫不知情,故他的罪过也不应由他们承担。如果通玄掌门做主,天下武林能够罪不及孥,只追究上管隐一人之责,那么我保证束手坐视,冷眼旁观。”
“嘿嘿!”安子荣听后一声冷笑,“你可以袖手旁观,那么上官云珂呢?你可以做她的主吗?就算大家饶过其余人等,他们自己又岂会置身事外?如果他们真能做到,今天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安羽凡一怔,他不是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未找到破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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