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懂,後半句不懂。
不懂為什麼會突然扯到他的家裡人。
對上夏暘迷茫的眼神,顧泊川繼續解釋道:「你父親曾私底下向我道謝,說多虧有我的提醒。」
夏暘:「……!!」
被這麼一提醒,夏暘瞬間想起自己曾偷偷幹過的一件「壞事」來。
——他曾借用顧先生的名義偷偷提醒父親和哥哥夏月心一家有問題的事,效果很好。
他也曾考慮過事情暴露的可能,但並不太害怕,反正…兩邊都是自己人,就算是暴露了也沒什麼太嚴重的後果,大不了要解釋很久就是了,不借用顧先生的名義他也要解釋很久,倒不如博一把事情不會露餡。
事情一直都很順利,他都快忘記這茬了。
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其實早就已經露餡了嗎。
盯著夏暘因為驚訝而微微瞪圓的雙眼,顧泊川像是看見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般彎下眉眼,眸中盛著輕淺笑意,狀似自言自語地逗道:「不知道我提醒了他什麼。」
夏暘:「……」
社死雖遲但到。
很想直接逃離這裡。
見夏暘窘迫地緊抿著唇,恨不得找個洞躲進去,顧泊川終於沒再繼續逗下去,而是給了顆定心丸道:「放心,沒露餡,我說不用謝應該的。」
雖然不知道夏暘借用他的身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但是白得了個人情,挺好。
夏暘舔了舔唇上的甜味,搭在腿上的手指胡亂攪了攪,聲音小小的:「謝謝顧先生。」
謝謝顧先生沒有拆穿他。
和顧先生相處實在是太舒服了。
夏暘乖乖交代了一切:「我當時發現大姑一家有些不太對勁,想提醒一下爸爸和哥哥,覺得用顧先生的名號會更管用一些,就撒了謊。」
說完,兩秒後,夏暘感覺一隻溫暖的手掌搭上了他的頭頂,動作極輕地柔了一下。
夏暘呆愣愣地抬起頭,那隻手正巧收了回去。
兩張病床之間的距離並不遠,兩人面對著面,離得也近極了。
顧泊川的聲音依舊是印象中的溫暖和煦,像是春日陽光:「以後可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不容易露餡。」
聽著有些倒是有幾分幼稚。
總有種約著一起幹壞事的錯覺……
夏暘心臟卻狠狠跳了一下,乖乖點頭:「好。」
甜豆花和糖人分成兩份之後被消滅得很快。
簡單收拾完殘局,兩人一同去了盥洗室刷牙。
顧泊川沒再用拐,而是坐上了輪椅。
拐要用手,輪椅也要用手,實在是不太方便。
但如果自己能不靠任何工具就能正常直立行走會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