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好厨艺把纪然养成了一张刁嘴,小时候爱憎分明,对于味道不好的食物,他也不管什么场合,是谁做的,总是直接弃碗丢筷。小学饭堂伙食差,卫生差,纪然宁愿饿一天也不肯吃一口。外公没办法,只好每天做好吃的让外婆中午送一顿。
刚到益阳市时,纪然吃不惯本地的口味暴瘦十几斤,12岁的孩子就跟非洲难民一样。林欣花重金细致将养,半年才养回来一点点。
到了高中、大学,林欣将养回来的纪然又回到了非洲难民的状态,瘦得竹竿一样。工作后稍有好转,但体重一直不过11o。
和关少钦结婚后搬到一起住,有了宽敞便捷的厨房,纪然自己动手做饭的日子便多起来。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做饭味道好,所以纪然的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有所长胖也不奇怪。
这顿饭,纪然啃了一个大肘子,三个鸡腿,零零散散的炒蔬菜,油炸小食,外加两碗米饭。餐后,简言之他们四个打麻将,他又端了一盆水果过来啃。
关少钦“”
简言之今晚的手气出奇好,连杀五局。他们玩得不大,但在纪然眼里已经是豪赌了。另三人掏钱给简言之时,一人一沓钱丢到麻将桌中央,便堆起一座小山。
纪然一手抱盆,一手拖着凳子坐到简言之身边,叼了颗葡萄在嘴里,拍拍简言之的肩膀,兴奋地喊“赏红赏红。”
简言之忙着“砌砖”,没时间分神,随口回道“自己拿。”
纪然乐滋滋地伸手,结果手指还没摸到毛爷爷的一角,突然听到关少钦咳了一声,他的手就顿在那里无法再往前伸,憋了几秒后,硬生生收了回来。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沈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条。”宁舒唯的下手是沈轩,看他不出牌,便催了一声“想什么该你了。”
沈轩这才把目光从纪然跟关少钦身上拉回来,“九筒。”趁简言之摸牌的空档,他冲关少钦挑了挑眉,暧昧地调侃“关四,你厉害啊”
这才结婚多久,就把纪然管得服服帖帖。
关少钦没接他的茬,朝简言之昂昂下巴,“出牌。”
简言之心有不忿,恨铁不成钢地斜睨纪然一眼,将手中那张七条重重地拍在桌上。
“糊”关少钦面无表情推到长城,条子清一色。
简言之“”
才不过九点,牌局正酣,纪然便开始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活像几天没睡。关少钦看他困得不行,就说不打了,但是被沈轩拉着不依不饶,嚷嚷着要回本。
关少钦就把他赢的那一堆钱都推到他面前,“拿去。”
沈轩“”妈的看不出我只是想打牌吗
纪然随便冲了个澡,沾枕就睡。关少钦洗完澡出来推了他两下,他竟然都没醒。看样子,开学这一个多月来是累坏了,捐款那件事也一定操碎了心。
秋凉了,关少钦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回头就看见纪然一脚踹开了被子。他默默叹口气,帮他盖上。关灯之前,他卯着胆子,在纪然的嘴角边落下一个轻吻。
纪然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上午十点。他挣扎着坐起来,脑袋混沌不已,似乎还是有些没睡够。纪然捂着脸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树懒一样蠕动着下床洗漱。
扑了两捧冷水在脸上,感觉才清醒过来。
微信上昨晚半夜收到妈妈的一个生日祝福红包,打开一看,两块七。
真是好大一笔钱。
九月上市的大果7正摆在纪然的床头,那是宁舒唯送的。纪然拿起来欣赏了一番,将4s里的手机卡取出来换上去。
将所需的软件逐一下载完,纪然了条微信给关少钦,接着收拾行李出门了。
有过前车之鉴后,秘书何曦就没再犯过忘记关闭boss的手机静音的错误。所以当纪然的微信进来时,无声无息,正专注于会议内容的关少钦毫不知情。等他看到那条消息时,纪然已经下了飞机,站在了舞阳市的地面上。
关少钦盯着手机已经五分钟了,浓黑的双眉拧成一条线,眼底的冰渣子几乎要掉出来。华玫坐在他面前,受他的低气压影响,产生一种他下一秒就会把手机朝她脸上砸过来的错觉,从而一改从前的随意散漫而屏息自束,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关少钦总算是放弃与他的手机款款相对,把目光对准了华玫,“有什么新现”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但仔细回味一下,便觉多了一分压抑和克制。
华玫暗暗送了一口气,把带来的东西交给他,“多了去,都是好东西。”
关少钦从文件袋里取出些照片,资料,还有两个u盘。
华玫说“照片和资料都不算太重点,重点是u盘,我建议你回家看,顺便面前摆一个垃圾桶,方便你随时吐出来。”
关少钦“辛苦。”
关少钦生气了,下班直接回了关家。
新婚后就没回到家的小儿子突然回来,谢珊十分意外。一边吩咐佣人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一边询问关少钦。
“小纪没跟你一起”国庆节,昨天又是纪然的生日,谢珊以为关少钦回来一定会带着他的。
关少钦坐下来,佣人很快送来柠檬水。他扯下领带,端起水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