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岚看来,他们在起步阶段使用的均是试探性的招式,都在摸索着对方的套路。
在开始的约莫第五十次交锋,挑擂的【狂刀】率先使用了极其激进的打法——他竟是趁着弹开【弯刀使】的刹那空隙,一步欺身而上,杀入了这极其微小的空隙。
底下的人纷纷露出了惊诧之色,其中夏岚一边有人小声道:“这是抓到对手的破绽了?”
“不像……反而像是故意等着对方露出这一处破绽,很可能是已经提前研究过对方的路数破绽,故意追着这一点来的。”
“这样啊……原来这三个月的时间是在研究对手路数么,这可真没武德。”另一人啧舌道,话语满是不爽。
“别急,看【弯刀使】后面还有没有新招,如果有新招的话【狂刀】输定了,刚刚几下一眼便知,他功夫尚不到家,依照现在的实力,在百兵榜上排八十已经到头了。”
那人话音刚落,【弯刀使】竟是如有神助一般地迈开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步子,浑身犹如坚韧的鞭子一般,磅礴的力量从足下升起,冲进脊柱,整个人在巨大的视觉冲击之中猛然向后弹射开来,躲开了【狂刀】极其迅猛的一击。
“大势已去。”先前点出扭转局势之法的人低吟道。
【狂刀】旧力将尽,而【弯刀使】则是蓄足了力量,挑飞【狂刀】手中的武器,将弯刀横在他的颈间。
胜负已分。
“武斗虽形,然‘意’亦是重中之重,他将一切都赌在这一击上了,失败是必然的。”又有武者低声说道。
伴随着这场比武的落幕,周围观看的人纷纷离去,继续有条不紊地做起自己的事情,看上去就像这比武只是日常生活普普通通的一环而已。
夏岚看着原处那位正在簿子上写着什么的白小哥,思索着便走了过去。
对方显然是从事与武道有关的事情的公职人员,那么很可能与这里的“武学第一人”有着一定的关系,说不定是个找朔的好机会。
虽说他可以刻意加载年的力量,但保不齐这座城市中存在着司岁台的分部,闹出矛盾就真的要命了。
但就在他走过去之时,忽然便看到一位约莫三十岁的精壮爽朗的【龙】走到了那位小哥的身边,接过了他手中的簿子,在簿子上轻描淡写地刻画了几笔,让青年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夏岚愣了一下,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身上那种如海犹渊的深沉气质、蓬勃生机与浑厚气劲,但是却没感受到明显的与【岁】有关的气息,所以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另外的正常人类。
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见对方看过来之后便问道:“请问……您知道宗师在哪里么,我想要找他。”
两人面面相觑,几乎写在脸上的愣住与好笑之色让夏岚几乎一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看向一边笑意吟吟的壮年男人,结巴道:“您……就是宗师?”
“看上去确实不像么?”重岳摸了摸自己的脸,捏着下巴道:“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啊……没有没有,只是觉得随随便便就能见到,而且您也没有任何架子,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罢了。”夏岚慢慢吞吞道,有些烫的脸总算是凉了下去。
重岳耸了耸肩,伸出手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小兄弟你直接称呼我为重岳就好了,敢问怎么称呼?”
夏岚楞楞地握住对方宽大厚重的手掌,答应道:“叫我夏岚就好了,我这次找您其实是为了一件医药方面的事情。”
“哦,夏岚小兄弟……”重岳面露思索之色道:“医药方面的事情么,那就不适合再在这街道上商谈了,我知道一个馆子,我们去那里谈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岚点头道。
他们来到一家古色古香的酒楼,点过几个小菜,在一间包厢里坐了下来。
夏岚见两人看向自己,舒了口气,组织语言道:“那我就说正事了,其实这事儿说来也是有些尴尬……”
他说了一下自己此行的具体来意,直到说完面前的两人依旧处在思考当中。
好半晌,重岳停下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夏岚问道:“药效几何,药价几许?”
“——颠覆古今,惠及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