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虽然仍然态度温和,但语气不容置疑,有些冷硬。
病房里一时静极。
寒淼停止了扭动和呻吟,傻了似的躺在那里。
陈秋菊也顾不得煽风点火了,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谢辰飞忧心忡忡看了周路凯一眼,又若有所思看向寒九州。
寒九州的脸色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夜安锦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见,神色淡漠静观其变。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寒淼自作孽不可活,害人害己,抱憾终生。
她夜安锦防人之心太薄弱,以至于搭上了付余生。
她引咎自责,当卧薪尝胆,等报完仇,她就去向付余生赔罪。
她欠付余生两条命!
夜安锦暗暗咬牙,目光冷冽看向谢辰飞。
谢辰飞正抬眼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如冰火两重。
擅长表演,以假乱真,可不就是谢辰飞的拿手好戏?
如果花狼的年龄不是四十五六岁,如果不是“林冬”作案当当着她的面给谢辰飞打过电话,夜安锦真觉得谢辰飞就是花狼。
夜安锦眼神里的怀疑和仇恨毫不掩饰。
谢辰飞强作镇定,努力坦然相对,手心却已冷汗涔涔。
现在的情形,于他谢辰飞而言,简直是命悬一线!
寒淼随时可能揭他。
周路凯也一直防着他,对他心怀疑虑。
夜安锦早也不是五年前单纯好骗的女孩,她有防身的专业技能和知识,不但不会轻任他捏扁搓圆,还可能让他前功尽弃、身陷囹圄。
他必须以退为进,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想到这里,谢辰飞坚定了刚刚进门时的想法。
这时,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肝胆欲裂的寒九州回过神儿来,一把抓住院长的手,“董院长,院长,我们是老朋友了,淼淼也是你侄女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瘫痪了,一辈子连个孩子都不能生!
她还没有正而八经谈恋爱,没有结婚,她还年轻,你想想办法,怎么也把她治好。
只要你们把她治好了,多少钱都行!我寒九州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好好的,我把寒氏集团都捐给医院也在所不惜,只要你们把她治好……”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