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閔毫不相讓。「別把自己犯蠢怪到別人身上,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當初他與師父師兄歷練,恰遇大股匪徒作亂。但那些匪徒得知自己師徒是陰陽師後,並沒有為難,而是給他們放了行。
結果師徒沒走多遠,又遇到蕭家兄弟帶著三四十名護衛巡查。
他們將師徒幾個抓起來審問,問他們是不是流匪的斥候奸細。
直到周大師取出身份文牒,蕭家兄弟才放行。
後來不知怎麼的,師徒三個又遇到那批匪徒,他們仗著人多圍攻蕭家兄弟的隊伍,致使蕭家護衛死傷慘重。
師徒三個見情況緊急,趕緊過去幫忙,結果蕭承雋認為張閔師徒是匪徒一夥的,轉而攻擊周大師師徒,哪知一個不防,被一名匪徒大刀砍中腰腹。
若不是師父上前搶回蕭承雋,這小子早就命喪匪徒之手了,哪裡還能站這裡蹦躂。
沒想到蕭承雋一醒來就說他受傷是因為張閔的緣故,不是張閔在場,他不可能判斷錯誤。
張閔也是無語了。
自己與蕭承雋根本沒啥交集,不過在國子監做過一年的同窗。
還有一次,就是八歲那年參加代王伴讀的選拔,他本來可以入選,沒成想被蕭承雋頂了下去。
頂就頂了唄,張閔的父親也沒打算讓兒子去尚書房伴君。
代王身體羸弱,若在學習期間出什麼狀況,以蕭家的霸道,代王身邊幾個伴讀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而張閔會去參加選拔,也是因為尚書房師傅們的推薦,以及皇帝的口諭,這才不得不去。
可能蕭家人另有想法,因為沒多久,張閔一家就被貶出京城。
張閔的父親張方山,翰林院大學士,曾經的狀元郎,因莫須有罪名被貶為荊州刺史,連帶一家子都去了苦寒之地。
到了荊州,機緣巧合之下,張閔才拜了周無常為師。
「哼!若不是你在場,我也不會受傷。」
蕭承雋上下打量一遍張閔,目光從他腰間掛著的竹牌上掃過,心裡不屑:不過就是縣城醫署的一名學生,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張閔不想與傻子起爭執,招呼溫衡寅與魏湛往回走。
就聽蕭承雋在後頭叫道:「魏湛!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魏湛假裝沒聽見,頭也不回急急忙忙跑了。
蕭承雋氣的想追過去抓人,又怕被張閔看笑話,只得按捺住。
眼見三人走遠,蕭承雋轉身叫來楠竹:「去看看,那張閔為何與魏湛在一起。」
楠竹應一聲,追著魏湛三人而去。
傍晚,溫家設宴招待櫻寶與張閔。
肖珍娘與丈夫沒與他們一起用飯,倆人早早回了自己院子,將空間留給孩子們。
溫舒給櫻寶布菜,「這是我做的,桂花糯米藕,你嘗嘗。」
櫻寶夾起藕片吃一口,軟糯甜香,裡頭應該加了不少蜜糖。「好吃。」
她就喜歡吃這種甜甜糯糯的蜜糖煮藕,比元宵還好吃。
溫舒微微一笑,又給她夾一隻油炸螃蟹。
河裡的小螃蟹用油一炸,連蟹鉗都炸酥了,吃起來嘎嘣脆,非常的香。
張閔邊吃炸螃蟹邊說:「前兩年我跟師父遊歷,還吃過炸蠶蛹呢,可好吃了。」
櫻寶好奇問:「師父不是不吃葷腥嗎?」蠶蛹也算葷腥吧。
張閔自知失言,含糊道:「有時候也吃,不然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不吃東西豈不餓死?」
櫻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