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牛車慢悠悠走到府城時,天都黑了。
她雖心急如焚,但也沒有辦法。
進了城,直奔溫家。
當溫夫人與溫舒瞧見櫻寶時,簡直喜極而泣。
「櫻寶,你可受傷了?」
櫻寶將手腕伸給溫夫人看,寫下幾個字:「他們放我血。」
溫舒連忙握住她的手,焦急道:「你別動,我去拿藥酒來。」
櫻寶點頭,她手腕上的布帶都被血浸染得通紅,不僅要重包紮,還得清洗一下,再上一層藥。
若不是一直在吃五鼎芝,自己恐怕早就虛弱無力了。
那該死的裴時先不知用了什麼藥,讓她的傷口癒合緩慢,所以纏手腕的布帶才一直被滲血。
溫夫人將櫻寶扶到床榻上躺下,吩咐僕人去找周大師,告訴他櫻寶已經回來的事。
「櫻寶,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發不出聲音了?」肖珍娘問。
「裴時先與韓月娘,他們將我帶到一個地窖里施巫法,給陳甜甜轉運。」櫻寶用炭筆勉強將事情始末寫了一遍。
肖珍娘氣的咬牙切齒,當即讓丈夫去府衙報官。
沒多久,周無常與兩個徒弟趕來。
當他得知整件事情都是裴時先夫妻做的時,也沒多意外。
周無常難得慈愛地摸摸櫻寶腦袋,安慰道:「別怕,為師會為你報仇,你就在溫夫人這裡待著,等為師處理好事情就來接你。」
又吩咐張閔,「照顧好你小師妹,若再發生什麼意外,絕不輕饒。」
張閔垂頭喪氣應聲。
就這麼,櫻寶在溫家住下,躺床上睡了一天。
等她醒來,就聽張閔跟她說起周大師懲治裴時先一家的事。
「那韓氏母女想坐船往京城跑路,被師父帶人堵住,帶回府衙審理。」
張閔說的眉飛色舞:「我聽師兄說,師父將那陳甜甜也放了半碗血,還將那血餵了黑狗。」
櫻寶迷惘,用炭筆在小本本上寫:「為啥?」
「嘿嘿,師兄說這是乾坤大挪移,將她的罪孽送給黑狗吃掉,可以淨化她的靈魂。」其實就是為了報復她喝了小師妹血的事。
「後來呢?他們被判刑沒有?」櫻寶拿炭筆飛快寫字。
張閔垮下臉:「裴時先死不承認行了厭勝之術,一直百般狡辯,那王太守似乎也有袒護之意。」
櫻寶沉下臉,就聽張閔輕聲道:「小師妹別擔心,今日師父當庭將那裴時先的一隻手剁了,還讓人在那韓氏母女臉上黥了字。」
櫻寶瞪大眼。
張閔附耳道:「師父手裡有皇帝賜下的紫金匕,可斬貪官污吏,他就用那個匕將仇給報了。」
櫻寶頓時兩眼放光,大叫:「好啊···」聲音雖嘶啞,好歹能出聲了。
「咦?小師妹你能發聲啦!」張閔驚喜:「回頭我就告訴師父去。」
櫻寶也想去。
她要去瞧瞧陳甜甜的臉上究竟被鯨了什麼字。
師兄妹在溫夫人的陪同下,來到府衙門口。
此時府衙這邊圍了好些人,大多是看熱鬧的百姓,還有十幾個道士。
櫻寶與張閔跳下馬車,擠進人群。
只見韓氏與陳甜甜被幾名衙役攔在台階上不准離開,執行王太守的命令,讓她倆在此示眾兩個時辰,方可離去。
櫻寶瞧向哭的梨花帶雨的陳甜甜,心裡一絲波瀾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