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良田極少,山上也沒什麼大樹,甚至連灌木野草都極少,一片灰禿禿,植被稀少的幾乎沒有。
如此貧瘠的地方,連東陳村的南坡都不如,也許這就是他們村貧窮的原因。
前頭那一對姐妹,一身衣裙補丁摞補丁,這麼冷的天氣,腳上竟然還穿著草鞋。
那個小豆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衣裳袖子絲絲縷縷,這樣子,不用刻意打扮,就能去集市討飯了。
他兄妹三個竟還是棗樹村村正的孩子,簡直不可思議。
幾孩子將水抬去灶房,櫻寶這才看到,翠花家的水缸里有水,但水質不怎麼好,有點兒混濁,不像是山洞那邊的水。
翠花看出她的疑惑,說:「咱們平時吃的是村裡的土井水,今兒是將軍來了,阿爹才讓咱們去山洞取水的。」
櫻寶:原來如此。
她從隨身包包里掏了掏,掏出幾塊飴糖遞給翠花與她妹妹翠蘭。
翠蘭高興地接過來,趕緊塞了一塊進嘴裡,笑的眉眼彎彎。「真甜!」
翠花接過飴糖道了聲謝,將它小心揣進衣兜里。
隨後她洗手開始和面做飯。
櫻寶瞧翠花的年紀不過九歲左右,她妹妹翠蘭也只是六七歲的樣子,兩人做起家務來十分麻溜。
櫻寶一直沒見到這家女主人,不由好奇:「你娘呢?」
翠花邊和面邊道:「娘不在了。」
她口中的不在,就是指去世的意思,櫻寶秒懂。
正不知說什麼時,忽聽外頭有人叫她:「櫻寶,櫻寶你過來一下。」
是大師兄的聲音,櫻寶連忙跑出灶房。
「啥事?」
大師兄沒事是不會叫她的,肯定是師父又讓自己拿藥丸子出來了,或者是給誰看診。
果然,就聽周昊道:「師父讓你去瞧一個病人。」
櫻寶只得去馬車上取藥箱子。
師父曾說,行醫也是一種修行,他讓自己每到一個地方,若有可能,就在當地看個義診。
所以這一路上,櫻寶也給幾個重症病人看過診,還贈了他們一些藥。
因為師父說過,這些藥錢由他出,但必須等回去以後。
櫻寶能怎麼辦,只能答應。
可師父不是禁咒大師麼?為啥還要自己這個徒弟給人把脈看診?
來到正屋,在燈光的照耀下,就見炕上躺著一個人,他面龐瘦弱蒼白,似乎命不久矣。
周無常朝小徒弟招招手:「徒兒過來瞧瞧他,還有沒有救?」
櫻寶走過去,給此人把脈。
又對站在一旁的人說:「跟我說說他的情況。」
旁邊這人五大三粗,留著絡腮鬍子,認真地說起此人的病情。
「…他箭傷一直未好,如今已經流膿腐爛,還請小郎中救命。」
絡腮鬍說著,幾乎哽咽。
櫻寶揭開此人身上的毯子,就見此人上身赤膊,肩膀處有碗大的傷口,已經潰爛,還發出濃郁臭味。
檢查一遍後,發現此人只有肩膀處有傷。
她望一眼師父:「他這情況,必須請瘍醫來給他去除腐肉,之後用藥才能有起色。」
周無常淡淡道:「沒有瘍醫,全由你來做吧,實在不行,就讓你大師兄給你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