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徒弟明明醫術了得,有神醫潛質,卻偏偏要跟著自己學禁咒,就很離譜。
自己學禁咒也是迫不得已,但這孩子卻反其道行之,似乎與常人的想法不同。
櫻寶:「因為我能配製出神藥啊,只要將他瘡口切開,再用我的神藥,自然就好了。」
周無常額頭跳了跳,問:「我有個好友也得了背疽,你可否也能治好?」
「等我看過才能知道。」櫻寶道。
「他在京城。」
「京城?」櫻寶立刻搖頭:「我不去京城。」
去過一次的地方,她不想再去。
京城雖然繁華,但爹娘弟弟他們又不在那邊,就很沒意思。
周無常摸摸鬍子,「那我寫信讓他過來。」
櫻寶點頭:「好啊,等他來了,我必定盡力醫治。」
哪知師父的那位朋友還沒到,又有兩人過來求醫,也都是生了瘡疽的。
其中一人的瘡口在大腿上,已經不能走路。
櫻寶與二師兄去野地挖回很多蒲公英,將它們連根搗碎備用。
又采來金銀花與艾草蒼朮等,柴胡連翹與黃連黃柏這裡沒有,只能從藥鋪購買。
等藥草備齊,用瞳孔泉熬煮成藥膏藥水,櫻寶讓這兩人洗澡洗頭,之後自己給他們動刀。
五天後,兩人歡歡喜喜回家去了。
從此後,櫻寶每隔幾天就要接診一個背疽或者身長毒瘡的病人,這讓她很是撓頭。
其實自己還能治好多病呢,為何只有長瘡來看診?
由此櫻寶還發現一個規律,那些背部生背疽的病人,大都不太講究清潔衛生。
大夏天的,竟然好幾天才洗一次澡,而且他們從來不搓背。
於是櫻寶用一大張紙寫了一個預防背疽膿瘡的方法,就是讓所有人勤洗澡洗頭,勤搓背,冬天的時候,最好七八天就洗一次澡,用皂角清洗一遍頭。
隔壁村就有個癩痢頭,因為邋裡邋遢使得腦袋上生瘡,頭髮都掉的差不多了,很是難看。
既然村子都富裕了,村民們也該知道如何讓自己與家人不生病。
姜三郎看到閨女寫的這個告知書,不由笑了:「夏天勤洗澡還行,到了冬天恐怕做不到,天氣冷,很多人家一整個冬天都不洗。」
「難怪這麼多人得背疽膿瘡。」櫻寶嘀咕一聲,又在紙上寫寫畫畫,然後遞給老爹:「爹,咱們在村里蓋個澡堂子吧,冬天裡每隔七天燒一池子熱水,誰來洗就給錢。」
有了澡堂子,到了冬季自家洗澡也方便,而且還能將柴草錢掙上來。
姜三郎接過紙,怎麼瞧上頭就像一個大鍋,鍋里蹲著幾個人,大鍋下架著柴草正燃燒。
自己閨女這畫雖說不好看,但簡單明了,三歲孩子都能看懂。
春娘也伸頭過來瞧,咦一聲:「那得造多大的鍋才能給人蹲裡頭洗澡啊?」
櫻寶眨眨眼:「不要多大,就像咱家燒豬食的那種大鐵鍋就行,但要在鐵鍋上砌個小池子,小池子再連通大池子,這邊燒鐵鍋,裡頭的熱水也會跑到大池子裡,大池子底下像咱家燒的炕一樣,煙道從下頭過,池水就不會變冷了。」
春娘一頭霧水,但姜三郎卻聽懂了。
「好,我抽空就讓人做一個澡堂子出來,嗯,男女各有一個。」燒一個是燒,若兩個池子一起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