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不管是皇城还是新阳镇都是异常的平静,但平静都是面上的事,暗地里却是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
“小姐,您这是何必呢?非要如今置安煜王于死地吗?”绿芙的神情带着一丝犹豫,却还是直直的说了出来。
“不过是顺水人情罢了。”严华卿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册,一边说着话,“原本也没想着管的,只是居然有本事求到了‘隐伏’的头上。”
“近来‘隐伏’也没什么事,做些暗杀的活计,也不打紧的,且若是局势乱起来,对我们更有利不是吗?”
严华卿说到此,便起了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画架处,抽出了其中一张,静静的看了起来。
“若是不做这些,你以为能对得起谁呢?”
“可是……”绿芙自然知道画卷是谁的,也清楚小姐如此做的意义,“奴婢也是怕小姐有危险。”
“我自然晓得。”严华卿此刻的语气,已经和缓的许多,甚至有点轻柔,带着一丝丝的悲伤,“绿芙啊,此事若是我不替他做,还有谁能替他做呢?”
绿芙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说任何的话,随之神色也是一阵的落寞:“小姐,那便更小心些吧,免得那头知晓了,便是要不好了。”
“我省的,只是如今我身边有且只有你了,若是你不能帮着我,我便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那些事儿,一件都没瞒着你。”
“奴婢一直都是小姐的人,小姐你晓得的。”绿芙不急不缓的说着话,顺势也走近了些,“奴婢只是担心小姐,此事其中的凶险是一定的。”
“虽然报仇要紧,但是小姐的身份更要紧,若是暴露了,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啊……”
严华卿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哪里能不知道绿芙说的这些,她甚至比绿芙更清楚,若非如此,她何必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行事。
甚至连问责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眼下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绿芙……”严华卿放回了画卷说着。
“安煜王若是在皇城里,哪里就会有这样的机会去刺杀,如今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即便最后真的成功了,不会被查出真相的。”
“小姐如何确定?”
“哼——”严华卿冷声笑了笑,“这个隋阳的皇帝啊,可是比那些人更想安煜王死呢!”
“可是呢,作为宗亲又不能明着下绊子,不仅不能冷着脸,还得好好的供着。”
“不然的话,指不定后世史书会诟病什么。但是呢,他又无比想要安煜王死,毕竟一个在民间声誉甚至远于皇帝的人,换作谁都不愿意他安然无恙的活着的。”
“安然无恙吗?”绿芙疑惑的说了一句,“可是听闻安煜王是有腿疾的,且十分的孱弱。”
“呵,你以为这腿疾如何来的?我也以为已经如此遭遇的人,便是会被放过的吧?”
“可惜啊,我后来也查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呢,譬如——这个李祀啊,可是大有来头的呢!”
“世子吗?”绿芙自然是知晓李祀是谁的,但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身份,“他不是小姐这边的鱼饵吗?”
“嗯,是鱼饵也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这条鱼儿钓出来的鱼竟是如此之大!”
“绿芙,你猜猜,皇帝李禾乾最信任的妃子会是谁呢?”
“贤妃还是皇后?”
“是德妃!不过这一点应当是有很多人知晓的,只是面上不会有人点出来,但是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李祀啊,是皇帝让德妃选的,是德妃的子侄辈,怎么说呢?便是皇帝的人,不仅仅是用来监视安煜王,也是用来夺权和牵制。”
“原本啊,一个人若是有点弱点,便也不让人这么忌惮了,比如贪财、好色,但是,李祀接触了之后现安煜王不是看上去没有弱点,而是真的没有弱点。”
“这下,可是给我们的皇帝陛下敲了警钟啊,原本放着也无妨的心里,逐渐的也变得嗜血了起来。”
“当然其中自然有李祀的功劳,当然他的功劳可不止于此呢,安煜王那孱弱身子的毒,也是李祀给下的。”
“毒?”绿芙震惊的提高了音量。
“呵呵,这便要说到我们的皇帝陛下了,先前的毒一直都是李禾乾指派人下的,但是这毒并不十分的有效,时常要给解药,且只是看起来毒,却没有任何的牵制。”
“李祀后来让德妃给皇帝提供一种异域来的毒药,是毒药结合了毒虫,只要下了毒,便是每月都要有那么几天痛不欲生,且越冷作的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