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都已经不是一个姑娘家的闺房了,而是“屠杀”现场。
原本粉嫩的装饰如今全然是被鲜血染红了,不管是屏风、纱帐、珠帘还是帷幔,都像是被鲜血浸染了一番。
但不管是桌椅、花瓶还是碗盏,都好端端的在自己该在的地方,除了也被染上了鲜血,并没有任何的变动。
就像是这鲜血是撒上去的一般。
而床榻之上便是躺着的“赵姑娘”,说是赵姑娘却又不是赵姑娘,因为待人走进了以后,才现,原来只是一具“赵姑娘”的皮囊。
是的,远处看时,会以为只是一个人躺在了床上,而走近了便会现,这已经不是尸体的问题了,而是被化了精致妆容的尸体。
再一仔细看,就会现,其实这具尸体根本就没了内里,因为不知道那人是故意还是无意,此“赵姑娘”的“手部”露出了许多的稻草和棉花。
而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的床边,跪着两个“丫鬟”,看似丫鬟,实则也不过是皮囊的,而且是两个人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跪拜在了“赵姑娘”的窗前,她们跪拜的地上,还有用鲜血写下的符文。
看起来就是没见过的样子,但即便是没见过,也能感到到其中的诡异。
来的官兵有面面相觑的,也有觉得不适的,不过好在大多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当中表示什么。
“兹事体大,想来属下是无法管辖的。”说话的人是来人的头子,也就是皇城里府衙的校尉。
原本他以为可能涉及到了凶杀案,他来也是职权之内的事,且尚书也算是高官了。
但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样的情形,怪不得当时赵家的管理来报时,光是着急说赵姑娘被人害了,却始终不肯细说其中的事情,原来竟是如此!
“属下会秉明其中缘由,此事该有刑部出面的。”校尉抱了抱拳说着。
赵光德面露难色:“这……”
其实他确实是犹豫的,若说是家中的女儿被害,他自然是恼怒的,同时也是害怕的。
他不知道赵清宁究竟被谁害了,但他知道,一定是针对他们府邸,大概率是针对他而来的。
若是真的是外来的恶徒,便也罢了,总归是能严惩的,但若是党派之争,甚至是因为先前的婚事……
他不敢想,这样狠厉的手段,怎么就敢明晃晃的出现在了他的府邸,还是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
但同时他也是愤懑的,自己身为尚书,竟是连这儿女的仇都没办法报了?若是党派之争也无妨,如此残忍的手段难道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思及此,他便点了点头,他明白,此事只有让皇帝早点知晓,才会免去中间可能生的意外。
是的,事情还是出了意外。
赵清宁的事还没来得及禀告,便已经有了其他人在早朝的时候说了更加骇人听闻的事……
“什么!”李禾乾听闻此事,也先是一愣,然后面色便不好了起来。
是的,方才参军率先称有事禀告,接着便说了一段惊世骇俗的话:“启禀陛下,臣昨日先是接到一名女子暴毙于街巷的消息,便前去查探,原准备整理后,交由刑部。”
“哪知昨日半夜在港口那处又接到一起类似的案子。”
“臣赶去之后,现了其中是相似,都是将人制成了皮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陈尸在了地上,且地上还有奇异的符文,是用鲜血写的。”
“故而臣昨日半夜便冒昧登了刑部尚书的门,哪知,方才登门,便收到了急报,是一封挂在城门口的血书。”
“血书称‘皇城内有七名八字五行与皇城不合的女子,因为是不详之体,故而必须要以特殊的方式献祭,方可保国泰民安,若是四十九日之内无法完成此献祭,隋阳必遭天灾人祸’。”
后来便由李公公给李禾乾呈上了所谓城门口挂着的血书,李禾乾自然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血书,只能说参军的语气和话语已然是委婉了。
血书中的内容更加的让人刺骨。
李禾乾虽然不过度信鬼神,但还是会求神拜佛的,如今出现的竟是同国体有关的事情,他自然是很重视的,尤其是如果只是牺牲七名女子,便可国泰民安。
但若是其中有身份贵重的,不好漠视的又该如何是好呢?
沉默着的不止是李禾乾,赵光德听完也是沉默了,自己的女儿方才类似的死法死在了家中,原本还等着禀明圣上以后能报仇。
如今这是什么处境,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其余的人听闻此事,不仅神色惶惶且也有点惴惴不安,毕竟总有那么一些有女儿的,需要担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