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心神中再次出现了那些模糊的人形剪影,只不过并没有传来低沉的呢喃声。
吴亘此时方知,林中那古怪的窃窃私语正是由此物出,没想到其异能的范围竟然有这么大。有此物在,但凡是活物都难以靠近这座山。
「目极对你的魂曲颇为感兴。」女子爱怜的抚摸着这个怪物,歪头看向吴亘。
原来这个怪物叫目极,未等吴亘回话,怪物蹦跳着来到了身旁,上下打量着吴亘。
这些眼睛各自看向不同方向,目中瞳孔不停来回移动,吴亘的脸色越难看,就好像有无数人在牵扯自己的心神,欲将其撕裂成无数碎片。
「我劝你不要盯着他看,修为不足的人看久了会疯的。」女子以手托腮,双腿交叠自然伸出,宛若一只慵懒的猫,「我可以助你压制光明之心,这死气放得多了,于你身体亦是有害。」
吴亘抬起自己的左手,黑色的圆环在缓缓转动,「多谢,这死气可能拔除。」
「那不行,此物一旦入体,就如你的血,你的肉一般,已是再无法脱出,除非你愿意舍了这具肉身。」女子微微摇了摇头。
将左手放下,吴亘举起了右手,上面的火焰图案亦是不停跳动,「请。」
女子坐直了身子,伸出自己右手食指,一缕乌光出现于指尖。乌光骤然亮起,一个月牙形的光团悬于女子掌心。光团时而徐徐转动,时而动若疾风。
手轻轻一挥,光团没入吴亘体内。光明之心不甘的跳动了几下,终是沉寂下来。
吴亘赶紧运转镇字符,收敛身上的死气,半白半黑的面容也慢慢恢复正常。
「幸好你没有以法门催动光明之心,若不然,要想拿下,还真要费些气力。」女子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没想到木白那个老不死竟然将镇字符传与了你,看来你身上还藏着不少东西啊。」
手招了招,目极跃回其身旁,仍在不停的打量着吴亘,「说吧,为何要到白山。」
吴亘活动了一下身体,眼神多了些灵动,「前辈想必也知道,我乃无畏军统领,此次是修路经过此,不想倒是打扰了前辈的清修。此路是为了能让我军顺利前往衡门港,为将来与神教作战提供便利。」
方才听女子言语,似是对神教心有怨怼,吴亘便存了些其他心思。
女子冷笑一声,「狂妄,
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神教是何等的庞然巨物,你区区十几万人马,又如何能撼动。」
「事在人为,世上
的事不试试怎知不能成呢。若不然,木白和张由前辈也不会如此鼎力相助。在下吴亘,不知如何称呼前辈。」吴亘身体直起,不卑不亢正视对面的女子。
「哦,登殿的那个废物竟然也看好你。」女子终于对吴亘生了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吴亘,忽然眉头一挑,「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如此奇异,怪不得这些日子心中有感,似有机缘到此。来,说说你的由来,准备如何对付神教。」
吴亘微微一笑,对方将自己召到此处,定然是存了别的心思,要不然将自己一掌拍死了事岂不爽利。
既然有所求,那就好办了。于是,吴亘将自己得磨刀门相助,如何到的昆洲,又如何几度辗转,才在良遮山立足的事一一道来。对于下步攻打白岭行省的事,吴亘也是毫不隐瞒,倾囊相告。
女子初始并无多余反应,等听到吴亘白手起家,打下偌大家业,又准备出海远击元洲时,脸色终是有了些变化,不时出声询问两句。
交谈中,吴亘也晓得了对方的名号。此女名叫鱼崧苏,乃是纯正的人族,多年前便在良遮山中修行。至于其真正的来历,对方却一点也未透漏。
由于其性子孤僻,慢慢的将良遮山一带化为自己的道场,不容他人染指。作为
一个人族,能在昆洲立足,让牧人不敢染指其盘,可见其修为之高。
在与牧人的高手打了几次后,由于良遮山中荒无人烟,鱼崧苏又对神教颇有恨意,到最后,登殿也慢慢默认了女子的存在。
至于她之所以能克制光明之心,乃是与其修炼的功法相关。鱼崧苏也算资卓绝,竟独创了幽光这门手段,可以克制神教的晞光。也正是其功法可威胁到神教,所以牧人才容忍了她的存在。
谈着谈着吴亘便生了别样心思,若是能将此人拉拢到无畏军中,良遮山还有何人敢犯。
「幸好在此遇到前辈,我自打来到昆洲后,便一直受牧人欺负。如今好不容来到良遮山,幸得前辈庇佑,实是我无畏军大兴之兆。往后,我等自是会看护好前辈清修之,但有差遣,亘定当全力以赴。」吴亘躬身一礼,以头及。
「少拍这些马屁,当初我在神教……」女子轻蔑的看了吴亘一眼,刚说了两句便戛然而止,「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多了,打蛇随棍上,实是可恶。罢了,只要你誓攻打神教,便我允你在山前修路。只不过,若是让我现你违了誓言,放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亘征伐神教之心,日可鉴。若违,任凭前辈处置,死无完骨亦无怨。」吴亘自是毫无犹豫了个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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