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当初吴亘在高垣城中的惊一击,黑塔家的高手并不多,等攻入城后,除了那些烦人的巷战,攻入黑塔家的府邸倒是容了不少。
按着军令,城中的人开始拆毁各处的城墙。建城难,毁城,在无畏军的逼迫下,这些生活在高垣城中的人,只能面色悲戚,亲手毁去这座曾庇佑自己的大城。
城中被俘虏的军马不必多说,就是那些百姓,也要有一部分被遣送到佐衡路南部,充实无畏军的盘。
毕竟有人才有兵马,才有赋税,才有粮草。看着高大的城墙一点点降低,一拨拨的车马6续向南,莫支、安思等四家家主终是低下了头,同意了吴亘的方案。
当然,莫支家和安思家还是可以保留自己的家族,只不过盘一下子小了不少,再难复往日的辉煌。
大的方略定下,吴亘便懒得再管,让楚喜具体负责。此次哈豹带人攻城有功,吴亘便又设置了一支偏军,由哈豹任校尉,下辖三曲,刘征、张噎仆、呼延莫分任曲长。
由于哈豹手下人数较少,便将黑塔家和其家家族的人马编入其中,又征召了一些,凑足一万之数,负责佐衡路戍卫之事。
至于薛信等军,还要北上支援花家作战,战后仍是要返回良遮山中。佐衡路太小,无法容纳这么多的人,况且,这里临近涨海,势相对平坦,又无多少纵深。
一旦遭遇强敌攻击,人少些还好周旋,人多了很被人家围上。
“我先走了,衡门港那里就拜托你了。要提早在港口中布局,筹建水时,到时余风也会过来助你。从衡门港到迎客岛这段海路务必要掌控在手中,那些呼兰家的水师要尽快策反,不能让给别人。在远海的火雷云外,看能不能寻到些大的岛屿,须得为义鹘军寻找一处可以落脚的方。”吴亘与楚喜边走边谈,远处无畏军已经整装待,准备向北支援花家作战,顺便将吴亘送回良遮山。
“寨主放心,如今黑塔家已灭,佐衡路再无可与我军相抗之敌。只不过,若是花家上场,会履行当初的承诺吗。若是其人反目,佐衡路这里撑不住的。”楚喜双手笼于袖中,面色平静的看向吴亘。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我们无畏军尚无两线作战的实力,只能依附于这些家族,蛰伏一段时日,养威蓄锐,韬晦待时。大军远在良遮山,佐衡路这里你诸事自决即可。”吴亘看了看远处马儿奔跑激起的烟尘,叹了口气。
他不是不想将大军安在佐衡路,不像良遮山这三不管的方,这里在牧人看来乃是有主的,如何能让一个外来的人族全部撑控。
如今牧人之所以放任吴亘在两个行省四下攻伐,也是看到吴亘并没有一个相对稳固、疆域广阔的盘,恰如无根之水,喧腾一时却无法持久。
若是吴亘敢夺一个行省自立,信不信整个昆洲的牧人都会杀来。所以有时候吴亘也在想,要不要将楚喜推为明面上的无畏军话事人,组建楚家或楚国,这样的话牧人也会接受些。
“寨主小心,如今无畏军已经逐渐走上明面,明枪躲,暗箭难防,若是没有大的战事,还是留在良遮山好些。”楚喜不晓得吴亘的心思,但知道吴亘被车云路威胁的事,看了看远处低声建议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老鼠即使藏起来,也会被狐狸寻到,那么只有让自己长出毒牙,生出利爪,才能求得生机。算了,不要担心我了,你这里也不安全,万事小心,若是有人作乱,当早些动手,不要犹豫。”吴亘笑着拍了拍楚喜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走了。”吴亘抬手示意了一下。
“珍重。”楚喜躬身一礼,腰板仍是那么直。大军掉头向北,押解了一长溜的车马。
黑塔家作为最靠近衡门港的家族,家中富庶自不用说,倒是让无畏军得了不少战利品。
吴亘在马车中坐下,妤好正在车中小酌,小菜竟是让吴亘垂涎已久的炎米。
“干什么。”妤好一把打掉吴亘伸向炎米的手,白了对方一眼,
“想吃,交钱。”吴亘悻悻抓起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埋怨道:“你师父占着那么大的秘境,里面有那么多珍奇,竟然还这么小气。”
“东西是多,但你又能给我什么,空手套白狼吗。”妤好靠于车壁,袅娜身段尽显,颊上隐有红晕。
手指轻轻划过红唇,桃红李白处,万种风情尽生。吴亘的喉咙蠕动了一下,举起酒壶咕咚咕咚了喝了两口,将视线强行移开,试图压制住心中躁意,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想这俗世的财货你应是看不上眼。”
“我要你。”妤好醉眼迷离,湿漉漉的眼睛里似能将万物融化,肆无忌惮打量着吴亘。
吴亘啪的把酒壶一扔,身体猛得前冲,上前攥住妤好手腕。二人挨得如此之近,脸与脸相距不到一寸的距离,彼此的气息纠缠于一起,让妤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
“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是我的料,想来你也不是以色娱人的女子,所以,就别摆出如此勾栏女子模样。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吴亘松开对方的手,冷笑着退了回去。
“可惜,若是能有个子嗣,你便能牢牢绑在我身边。罢了。”妤好坐了起来,一扫方才娇媚之态,正色道:“我想要登殿。”吴亘猛然抬头,愕然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