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沈心茹登门了,推门见蕉爷和截子都在,忙问:“爹,怎么样了?截子,你见到马文妹了吗?”
蕉爷瞥了瞥截子,呵呵一笑:“茹茹啊,瞧你急得这个样,放心吧,没事的。”
沈心茹问:“那若水呢?人在哪里?”
蕉爷笑道:“这个小子,也不知来个信儿,那什么……马文妹病了,害了风寒,一直卧病不起,又没人照顾,陈三暂时留在马家庵村,照顾她,等过几日,马文妹康复了,他就回来了!”
沈心茹一阵疑惑:“啊?什么风寒啊,这么长时间?”
蕉爷指了指截子,道:“你让截子跟你详细说说吧!”
截子都慌了,心道蕉爷你可真会转移焦点,心下赶紧构思,脱口而出:“是这样的小姐,陈三爷护送马文妹回安德县,路上害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咳喘不定,到了马家庵村,又请了郎中,郎中说长期劳累,积劳成疾,患上了肺痨,后来通过望闻问切,四诊疗法,最终断定是肺痨中最难治的一种——色痨!”
沈心茹大惊:“啊?色痨可具有传染性!”
沈心茹学贯东西,自然知道“色痨”的厉害之处,色痨,就是现代人所说的肺结核!
为何叫色痨?因为中医认为肺结核是一种“毒虫”感染,在古代没有细菌、病毒的概念,所有病毒、病菌感染,一律称为“毒虫入侵”,尽管中医郎中没有显微镜和现代检测手段,但凭借多年的观察和治疗经验,发现肺结核具有高度传染性,一定是某种毒虫侵入肺腑,导致正气坍陷,邪虫肆虐,才出现人传人的状况。
总结得非常对。
同时,在患病期间,病人身体虚弱,不能有房事,房事越频繁,身体越虚,冷汗迭出,咳喘不止。
进一步观察,又发现,越是好色贪淫之人,身体越羸弱,就越容易患这种病,所以又叫“色痨”。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马文妹好色,她有可能是被其他载体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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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子”真他妈聪明,直接给马文妹安了个“色痨”的重病名头,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陈三爷迟迟不归了。
这玩意高度传染,在那个年代,几乎是不治之症,能不能活下来,全靠接诊的郎中医术高不高明,还有病人自身的免疫力。
莫说马文妹现在正在发病期,就是治好了,陈三爷也得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返回天津,否则没法接触沈心茹,人传人,沈心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沈心茹听完脑仁都疼了:“唉,这是怎么了?一个恶事接着一个恶事!那陈三爷没有被感染吧?”
截子忙说:“没没没!陈三爷底子好,身体棒着呢,郎中还开了汤药预防,啥事没有,活蹦乱跳,小姐放心!”
沈心茹长叹一口气:“好吧,这个没心没肺的!他至少可以让棍儿回来,知会一声啊!”
截子笑道:“小姐,棍儿也不是金刚之躯啊,也有可能被传染啊。”
沈心茹点点头:“是了,是了。那……陈三爷有没有嘱咐你些什么?”
截子嘿嘿一笑:“陈三爷说他特想念沈小姐,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马上飞回天津,和小姐团聚,呃……呃,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沈心茹脸一红:“别了,还是让他在马家庵村好好待着吧,我们娘儿俩可不想被感染,他得好好隔离些日子,我才敢见他。”
“对对对,小姐想得周全。”截子附和。
这件事,总算遮掩过去了。
沈心茹走后,蕉爷看了看截子,截子不由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蕉爷微微一笑:“没看出来啊,你编谎编得挺瓷实啊。”
截子痛苦地说:“蕉爷,下次您千万别搞这出其不意的事了,您刚才把话锋一转,引到我这里来,我都慌了,生怕说漏了嘴。”
蕉爷收敛笑容,脸上再次布满愁容:“陈三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他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