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头,见到了站在身后的乔荞,“姨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送完你姨父去从机场回来。”乔荞走过去,接过李遇手中的中药,“我来喂吧。”
不管乔荞怎么哄,云舒都不肯喝药。
其间云舒还打翻了一碗中药,李遇又盛了一碗过来,哄了大半个小时,才让云舒勉强喝了一小半。
乔荞:“阿遇,你姨父会想办法将你父亲引渡过回国的。等洗脱了你父亲的嫌隙,你父亲就能和你妈妈团聚了。”
看着母亲这般模样,李遇眉宇间染上了哀愁,“就算爸回国,我妈的病情也未必能好。”
秋日的清晨,一片萧瑟。
院中有落叶飘下来,从云舒的面前飘过。
那画画,染间的凄凉。
叫谁看了,都会心生酸楚。
李遇见母亲的头在刚刚挣扎着不肯喝药时,散了,乱了,随手从身上掏出一把梳子,站在她身后梳了起来。
“妈,儿子给您梳头。”
父亲是个看起来嘴毒又不解风情的男人,但其实他和母亲相处得很和谐。
就在家里出事之前,李遇还看见李宴给云舒梳头。
他也是像现在一样,站在母亲的身后,一边给母亲梳,一边说一梳梳到尾,二梳共白头。
真希望父亲快点回到母亲的身边。
旁边的乔荞安慰着,“阿遇,越是黯淡无光之时,就离黎明越近。天亮之前都是黑暗的,相信你姨父,一定能让你父亲回国的。”
“安安呢?”李遇望向乔荞,转移了话题,“还在睡懒觉?”
乔荞:“这孩子从来不睡懒觉,早上五点多你姨父要早去机场,她便已经起床看了一个小时的医书了。”
李遇:“早上四五点就起床?”
乔荞:“嗯,对中医入迷了。”
安安以前不是个小懒虫吗?
因为是个学渣,什么好的大学都没考上,被迫学了个医护专业。
靠养父母关系进了一家好医院,也是经常因为粗心大意和专业不精而出差错。
尤其是喜欢睡懒觉。
睡懒觉也就算了,还喜欢拉着他一起。
他和安安同居的那半年,是冬日。
欧洲的冬日,阳光从窗户外照进卧室,照在安安慵懒可爱的小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