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鹊笑了笑,不轻不重的抬指拽了拽李轩身上的锁链,嗓音阴柔:
“我不急,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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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主,当真要如此做?”
天刚蒙蒙亮,屋内略显黑暗,沈鹊只穿了件里衣,坐姿随意的靠在软塌上。
她眼下沾了些乌青,应是一夜未眠,但那眸中却丝毫不见疲惫,流露着异常的光亮。
沈鹊脚边散落着许多纸张,纸张上的笔迹凌乱,看不出写了什么。
“当真要放虎归山,让李轩逃出去?”玉临再一次询问。
沈鹊点点头,将手中握着的纸笔扔在一旁的桌案上。
“比起那三千私兵,我更在意他口中说的变革者是什么。”
玉临上前拾起地上散落的纸张,规整好放进纸篓,静静候在一旁,她不太能明白沈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新婚之夜,百般防守下飞燕司遇袭,又后来李轩几个亲信相继死在看守森严的燕狱。现如今,李轩口中又说什么变革者。”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吗?”
“此般手笔,绝非三两个人可为。”
沈鹊看向玉临,平静道。
玉临细细思索,确实察觉出些许不对。
“在飞燕司看不见的角落,正有人在密谋着什么。”
沈鹊话音缓慢,脑海中也在飞速的整理信息。
“而且,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刻意的避开了飞燕司。”
这是沈鹊得出的结论。
“大理寺来要人,真的只是为了查案那么简单吗?”
“他们是在调查李轩和李轩身后的组织。”
沈鹊的直觉向来很准,凡事只要稍一漏马脚,便再难逃过他的双眼。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但他们都不想我知道。”
“玉临,你说这是为何呢?”
一声鸦啼划破长空,顺着寒夜的冷风吹入玉临耳中。
她瞳孔微颤,只觉遍体生寒。
天京,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