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荣言罢,帐中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孟将军说的,末将也有所耳闻,当是确有其事。”
“若真确有其事,那尚岳可是有通敌之嫌啊陛下!”
“陛下,尚岳若通敌倒戈,凌州最大两城可就都丢了,以花都和江城的钱粮和人口,足以再短时间内再拉起一支规模不小的部队,如今江城已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再加上花都城的尚岳,花都与江城又相距不远,快马行军,仅需数日,两城之间亦可做相互驰援之事。”
“陛下,此事关系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就算钱昌不去攻打,尚岳一旦投敌,便足以将我们所有的优势抵消,甚至让我们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所以臣恳请陛下派人前往花都,接管花都防务,将这风险消灭在摇篮之中。”
“就你们几个也敢怀疑尚老将军?”
“尚老将军戎马一生,立有战功无数,方才有这撼山岳之称,尔等从军十数载,文不成,武不就,功不立尺寸,若非祖上荫功庇护,岂能坐上这位置,来这大帐之中。”
“包老三,就你也配说我们几个,当初骄阳湖畔七村八镇刁民起事,陛下命你率部镇压,你倒好非但没押下,反折损兵力八百有余,狼狈逃离骄阳湖,
若非我领兵前往镇压,为你擦了屁股,只怕你已将官家的颜面丢得一干二净,就你那府邸该是都给反民给砸了,哪能在这趾高气昂,居然还敢说我们文不成,武不就,当真好不要脸。”
“就是包老三,你可别忘了,上次我们两军演武,你可是败在了谁手上,单论武功,你不过能在我手上走上三十回合,这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指点点。”
“你武功就高了,还不是被个江湖刺客杀进府中,吓得躲到了柴房之中。”
……
就在大帐之中,双方吵的不可开交之时,夏誉却是静静地看着,只是那心头的怒火已是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而一旁的唐风继则是站之不动,他也同样静静地看着,
此时的他心头五味杂陈,堂堂大夏,百万雄师,今日这大帐之中可谓是众将云集,可就在皇上都还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出现这般市井流民哄闹之景,实是皇上之悲,大夏之悲也,
就他们这等沉不住气的气性,怎配领兵,又怎能上阵杀敌,难道他去了襄南这么多年,大夏朝堂已是这般乱象丛生了吗?
可如今皇上还在帐中,他唐风继纵使再如何看不惯,也不好出声,
一时间,他甚至在脑海幻想,此刻是在襄南虎威军的大营之中,这些个将丢脸事情说出,却丝毫不觉为耻的众将军,被他手下的兵士,卸去了战甲,扒光了衣服,按在罚凳之上,一军棍一军棍打着,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
吵闹依旧在继续。
噌的一声,第一个其中一位争的面红耳赤的将军已是抽出了腰间长剑。
随之第二声,第三声……
若非中间还有几位保持中立,未对尚岳表看法的将军拦着,只怕此刻大帐中的双方已是大打出手,血溅五步!
而就算这样,此时此刻大帐之中也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而也正是这一刻,一直压抑着情绪的唐风继也再顾不得其他,他实在无法容忍这些人在皇上面前还敢这般无法无天“放……”
可唐风继那放肆二字还没说完,一声巨响已是在夏誉所在之地炸响。
这一声平地惊雷,顿时让大帐之中,安静了下来。
情绪上头的众将这才意识到,他们方才的举动,已是重罪!
霎时间,拔剑对质的众人,已是惊出一身冷汗,长剑要么收鞘,要么直接扔到了地上,纷纷扣请罪。
而此时的夏誉再没了平时那般稳健,只见他红涨着脸,那拍断桌子的手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微微颤。
“很好,很好!诸位不愧是能替朕分忧解难的股肱之臣,好得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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