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
上千名官员跪在乾清门前,隔着厚厚的乾清宫门,不断的唱声叩首。
见到朱瞻壑的步舆赶来,早早得知消息的他们立马起身簇拥而来:
“殿下,您劝劝陛下吧,民间百姓已经苦不堪言,早早结束京察方为正道。”
“臣等叩请殿下规劝陛下……”
一时间,官员们将矛头对准了朱瞻壑,这让朱瞻壑倍觉烦躁。
此刻他只觉得这群人着实可恨,毕竟自己的地位本就遭受威胁,如果自己真的听他们的去规劝自家父亲,他敢肯定自家父亲会对他产生极大的不满,而自己的位置自然也就不稳了。
“进去!”
朱瞻壑冷着脸对王涣下令,王涣见状带领东宫太监隔开了群臣,护送朱瞻壑来到了宫门前。
“请转告陛下,孤前来叩安。”
“殿下稍等,奴婢这就去询问陛下。”
朱瞻壑走下步舆,对宫门前的班值太监开口,班值太监也不敢托大,连忙回礼并转身走入乾清门。
不多时,班值太监返回门外并作揖道:“陛下宣殿下您进去。”
“多谢”朱瞻壑颔首,而后便独自一人走入宫门内。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朱瞻壑也感觉到身后的百官劝谏之声渐渐变小。
等他走到乾清宫门前的时候,那声音已经细小的不仔细听则完全听不到了。
“儿臣叩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起来吧。”
养心殿内,朱瞻壑叩首行礼,朱高煦则是一身常服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奏疏和一支朱笔。
“北征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倒是成长不少,值得夸赞。”
朱高煦目光都在奏疏上,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亦失哈,稍许给东宫送五百贯钱以示嘉奖。”
“儿臣谢父亲赏赐。”朱瞻壑改了称呼,第一次叩首是君臣身份,而现在是父子身份。
对此朱高煦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处理奏疏。
对于朱瞻壑来说,他早已习惯了自家父亲在理政时的冷漠。
除了自家爷爷和母亲的事情外,便很少有人能让他专心放下政务来处理。
“爷爷让我来乾清宫和父亲您学学理政。”
朱瞻壑搬出了朱棣和自己与朱高煦的父子关系,朱高煦闻言应了一声,随后才漫不经心询问道:
“近来不少人讨论南杨北王一事,你是如何觉得的?”
朱高煦在考校,朱瞻壑也早已经准备好,所以他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历来国库亏空,要么就是提高税收打百姓主意,要么就是严打贪腐,打贪官富户的主意。”
“儿臣以为,对付数量极少的贪官污吏,总比要祸害大明上万万百姓要好得多得多。”
朱瞻壑没有提到杨士奇和王回任何一人,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不过是自己父亲在台前的傀儡罢了。
自家父亲要的是这群贪官污吏手中的钱粮,同时整顿整顿吏治,让盐酒茶政能推行下去。
“没人问你国库的事情。”
朱高煦打断了朱瞻壑,朱瞻壑却并不惊慌,因为他知道自家父亲是不想让自己把问题太直接化。
他的这番言论如果传出去,那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不过,这番话本就是朱瞻壑用来父子交心的话,所以他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就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