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牢狱之内,关满了这一次抓来的活口。
用刑的鞭打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尽管已经是深夜接近黎明时,但这里却因为彻夜不绝的惨叫而显得热闹非凡。
只是这种热闹,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一夜未睡的周长寿来到此处,见到了刚从东宫回来不久的陈通。
“如何?”周长寿温声问。
陈通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大好看,说道:“招了,但也几乎等于没招,他们都是单线联系,对方许以重利,并且出手极其大方阔绰利诱加上威逼,他们只是一些寻常的江湖门派,就算是不答应也要答应,答应了,事情办好了就能飞黄腾达,但不答应,直接就是灭门之祸,江湖上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门派因为拒绝而惨遭灭门。”
“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们都怕,只能屈从。”
“只是到底是谁联系的他们,目的为何,他们都不知道,只是在一定的时间会有人与他们联系,但每次联系的人都不同,今天是这个明天就是那个,没有任何特征可言。”
“所以这条线到这里,几乎就断了。”
周长寿闻言又问:“其他地方的情况?”
“不好。”
陈通的脸色更加阴郁沉闷,道:“和京城府同时遭受袭击的还有十多个县城,几乎全部沦陷,官员被杀近百,而且尸体全部悬挂于城墙之上,加上衙门被烧,现在这些地方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乱。”
“到处都是在讨论这件事情的人,什么猜测都有,但更多的还是说因为朝廷前段时间对南方富户下手过重,导致天怒人怨,那些富户们买凶杀官。”
周长寿纠正道:“不是朝廷,而是你们锦衣卫对南方富户下手。”
陈通气道:“锦衣卫哪来这个权力和胆子,具体怎么回事你这始作俑者还用得着跟我装蒜吗?”
“别急嘛。”
周长寿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说道:“是不是在太子妃那吃挂落了?”
陈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太子妃倒是没怎么斥责我,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我,但只要求我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生···”
“但是···防不胜防啊!”
陈通愠怒道:“我就想抓出来这个主谋到底是谁!到时候一定把他抽筋扒皮!”
周长寿道:“这简单啊,不是赵玄机就是文王,或者其他地方的另外几个藩王,除了他们整个大秦国内没人有能力做到这一步,既然不确定,那么就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不如指挥使就先拿在京城的赵玄机开刀,现在就去把他皮扒了?”
陈通瞪大眼睛看着周长寿,凝了半晌之后气道:“这种时候你还调侃我?”
“不调侃你了,林怀章兄弟俩呢,带出来,我要带他们走。”周长寿道。
陈通愣了一下,问道:“带他们走?去哪里?”
“入宫。”
周长寿嘴角一翘,道:“指挥使以为,幕后主谋费尽心思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杀几个县官,制造一些恐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