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之中,吏部尚书的脸当场就白了。
他扭头看看徐长青,又把目光落在张必武身上,嘴皮子抽了抽,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神色之中已经有了对张必武的不满。
谁都看得出来徐长青这是挑拨,但架不住这些聪明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把复杂的事情想得更复杂。
此时此刻,刚上任不久的吏部尚书忍不住开始想,若是今天当真把陈通给严办了,那么以后自己推荐出去的人、出去的任命状,是否都要为此负责?
这个责,他可负不起。
于是他的立场,不知不觉地就摇摆了起来。
张必武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徐长青的角度居然如此刁钻狠辣,正欲反驳之时,却听徐长青又道:“还有尚书省省令,身为百官之,天下的官员若是出了岔子,按照你张大人的说法,是否也要为此负责?”
当话题牵扯到赵玄机身上时,张必武是真绷不住了。
可徐长青还没说完。
见张必武要说话,他立刻以更快的语道:“圣上作为天子,任命大小官员协理天下治理地方,是否也要为此负责?”
绕来绕去,徐长青还是把话题捆绑在了最不能惹的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赵玄机,一个是大行皇帝。
张必武嘴角直抖,他大怒道:“徐长青,你故意歪曲我的话,胡搅蛮缠!”
“行了。”
赵清澜淡漠开口,说道:“张大人,这朝堂之上本就是畅所欲言,你有你的观点,就不允许人家徐大人开口了么?本宫看,徐大人所言,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眼见赵清澜这么拉偏架,张必武气得直欲骂人。
但骂人,是绝对不行的。
咬着牙关,张必武低沉地说道:“老臣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罢了。”
赵清澜道:“你也是一心为了朝廷,本宫自然不会当真怪罪于你,只是···”
“只是锦衣卫之事,不可就这么算了!”
张必武猛地打断了赵清澜的话,抬起头直视赵清澜,说道。
赵清澜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张必武的决心如此之大,打断自己的话本就是罪,但张必武不但打断了,还以威胁的口吻下了通牒。
赵清澜眸光微沉,看向张必武。
此刻,张必武跪地,大声说道:“老臣,跪请娘娘将陈通正法!”
同时,张必武身后,文武朝臣中出列许多人,纷纷跟在张必武后面对赵清澜跪下,异口同声道:“臣等,跪请娘娘将陈通正法!”
打眼一看,整个太和殿,居然跪了近四分之一的人。
其声势,不可谓不大。
这四分之一的人一跪,就是张必武将赵清澜逼到了绝路上。
果然,赵清澜大怒。
她豁然起身,厉声道:“你们这是在逼本宫的宫!?”
张必武沉声道:“臣等不敢,臣等只是为天下百姓求一个公道,为那些惨死之人,求一个公道。”
“好一个求个公道!”
赵清澜怒极而笑,道:“若是本宫今日就是不处理陈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