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帕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说一千道一万,最核心的结症也就在一个问题上,太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臣妾也不知太子如今行踪,或许已经在路上了,也或许还在前线,但无论如何,太子既然未归,我们就总要坚持下去的。”
说着,苏锦帕对赵清澜深深地行了一礼,由衷地说道:“娘娘深明大义,臣妾尽皆看在眼中,感激在心,想必娘娘的一番苦心,待太子回京之日,亦会铭感五内。”
赵清澜淡淡道:“本宫并未考虑这些,也罢,本宫有些乏了,既然这些事情太子妃已经知晓,那么就交由太子妃处理吧,本宫无力过多插手。”
说完,赵清澜便离开。
看着赵清澜的身影离去,苏锦帕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她离开乾清宫。
等赵清澜走后,苏锦帕也并未在乾清宫久留,出了皇宫的她上马车,临上车之前,对属下道:“去,将徐长青叫来东宫。”
东宫侍从的度很快,当苏锦帕回到东宫时,徐长青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东宫外候着了。
“微臣徐长青,见过太子妃。”
略微颔,苏锦帕道:“徐大人辛苦了,随本宫进来吧。”
“娘娘请先行。”
徐长青侧过身子让到一旁,躬身抬手请苏锦帕先走。
苏锦帕也没推辞,尊卑之别是永远不能含糊的规矩,上位者可以和蔼可亲,免了一些繁文缛节,但下位者绝对不能主动有这个想法。
前者是恩,后者,则是逾越。
入得宫内之后,徐长青规规矩矩地站在地上,苏锦帕倒也没有去上座,而是坐在下面,并示意徐长青坐在自己对面。
徐长青道谢过后,半边屁股沾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再吩咐宫女倒茶上来,等茶上了,苏锦帕邀请徐长青一起喝茶,道:“这茶叶虽然是小品种不怎么知名的茶叶,但如今宫内也就这些了,倒不是刻意节俭,而是太子喜欢这茶的微苦回甘,其他茶叶虽然也有回甘,但苦涩却过于浓重,太子总是笑言称他自己是吃不得苦的人。”
徐长青莞尔一笑,道:“若说殿下吃不得苦,这天底下可就没多少人能吃苦了。”
摇摇头,苏锦帕却是不赞同这话,说道:“太子出身金贵,打一出身起就是皇子身份,锦衣玉食断然是不缺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都是最基础的,后来入主了这东宫,身为储君,更是可以说天底下他想要而不能得的东西,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如此,怎么能说苦?”
“至于那些日日夜夜的殚精竭虑,都是太子在这个位置上所必须承受的东西,整个江山社稷他一肩担之,这些都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而这些代价,比起那些穷苦的人,实在不算什么,有人日夜操劳而不得果腹,”
徐长青闻言立刻道:“太子妃所言极是。”
苏锦帕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
力道不轻不重,出的声响,让徐长青身体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