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娘似乎并没有上过刑罚,看上去依旧娇艳无比,除了衣衫很是褶皱,还有就是她手指上的金驱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原本仔细打理的指甲,已经被她咬得凹凸不平,连指尖都开始白了。
洛云夕在地牢中转了转,又欣赏了一下没几件刑具的审讯室,兴趣然然的回到关着殷十娘的牢门前。
她侧头和无玥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无玥就搬了把十分华贵的椅子过来,放在了牢房的正前方。
洛云夕拍了拍无玥的肩,对他的效率很是满意。
伸手将正对着牢房的椅子掉转了个个儿,一抬腿直接夸坐在凳子上,双臂交叉往椅背上那么一搭一靠,整个人即慵懒又随意的。
她的头枕在胳膊上,那双莹润如水般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殷十娘。
“你来做什么?”
“你是来杀我的对不对?”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绝对不会出卖东家。”
“我告诉你,入了孤寒馆的追杀令,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洛云夕在这地牢中已经快要半个时辰了,这期间不管殷十娘说什么,洛云夕就是看着她不搭话。
殷十娘见洛云夕不惊不恼的样子心中没底,她平静的目光竟越看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直到殷十娘紧握的拳开始抖动个不停,洛云夕知道,殷十娘的理智开始崩塌了,这时,她才微微勾起了唇角。
“说了这么久,需不需要喝点水?”
洛云夕头一抬,原本交叠的手臂改成单手托腮,充满善意的看着殷十娘。
“你要杀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殷十娘闯荡江湖数十载,自认为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利益纷争,对人性不能说精通但也懂得一二,不然她怎么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呢,她,并非愚笨之人。
但是她就是看不懂眼前这个人
虽然加上这次,她们才见过两面
但。。。。。。
她的出现,就像是在不停的颠覆着自己的对人性的认知似的
让她,本能的畏惧。
洛云夕哼笑一声,并未否认,眨了下眼,淡淡的“嗯”了一下。
殷十娘一听紧握的拳松了下来,虽然被判了死刑,但她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她在这牢房也不知待了多久,除了吃就是睡,慢慢的,她害怕清醒,一清醒,她就不由的恐慌,对于未知的恐惧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你明知道它会落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
若是现在就死掉,也算痛快。。。。。。
“我说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但你还必须得死,好矛盾哦。”
洛云夕似乎有些伤神似的闭着眼睛接着说:“让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要不这样吧,我这里刚收了一只曜变盏,但是呢,它的釉色我不喜欢了。但是这么好的茶盏若是不盛放东西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说着,洛云夕的手掌上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多了一只茶盏。
对于她所问非所答的话,别说殷十娘不明白,就是月儿、孟儿和无玥三人也是一头雾水。
忽然,洛云夕眼睛一睁,似乎有了什么好主意,看着殷十娘十分认真的问道:“你知道人身体当中有多少血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