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她似乎并不喜欢成为任何人的附庸,他的小花儿似乎更喜欢自己面对那些风雨。
这可麻烦了,他更习惯把一切都掌控在掌中。
若是一不小心,这朵花儿成长得脱离了他的掌心怎么办?
……
禁军
西御所
司空靖正坐在灯下,提着毛笔细细地描绘着画卷的人。
里面是一个妙龄少女,唇角噬着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却不若寻常女子的温柔娇俏,而是带着一种挑衅,却平添了三分勾魂摄魄的妩色。
司空靖专注得仿佛在将他所有能说与不能说的情绪都描绘在这幅图之中。
“大哥哥,这是在画我么?”一道女子轻柔婉约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惊得司空靖陡然抬起身子,矫健修长的身子呈现极度戒备的姿态,看向来人。
“谁?”
“大哥哥连画里人都不认识了么?”司空茉轻笑着摘下兜帽。
“茉儿,是你!”司空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女子,不知她何时出现的,又看着自己看了多久。
夜行来此,她一袭白衣,长发松松地用一条锦绣发带束在脑后,仿佛传说里蛊惑人心的妖精,前来迷惑男子的心智。
片刻后,司空靖陡然收起画,收敛了神色,冷硬地道:“大妹妹,这里是禁军居所,深更半夜至男子居所,妹妹是嫌弃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坏么?”
司空茉却似乎全然不介意司空靖尖利的话语,只是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
“哥哥,我来不是为了与你做这口舌之争的,我来是希望你能瞧瞧带我出一趟宫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与爹爹商量。”
“今儿你不是已经回过国公府邸了么,蓝大夫人得你送了一程也算够了,我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司空靖看着司空茉的眼里毫不掩饰他的讥讽和憎恶,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深沉情绪。
司空茉淡淡地道:“哥哥,此事事关咱们国公府邸的兴衰,所以不但是我,连你也需要陪我一同去见父亲。”
司空靖见她说得如此慎重,狐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只管与我说就是了。”
“你能做得了主么,事光当年蓝家令牌之事,如今这令牌就在我的手里,我需要速速面见父亲。”
此言一出,司空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下子上前握住司空茉的手:“你拿到令牌了,令牌在哪里?”
看着司空靖的失态,司空茉唇角勾起一丝冷淡的笑容来,果然,靖国公是真的把此事告诉过司空靖了,果真是父子情深。
司空茉手腕一转,巧妙地挣脱了他的手,轻柔又不容放否地道:“我要见父亲,亲自把令牌交给他,还有关于司礼监的要事禀报。”
“你说的是真的?”司空靖一震,随后冷冷地看着她。
司空茉婉约一笑:“怎么,哥哥不信?”
司空靖睨着她许久,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不对劲,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大妹妹当初陷害我被父亲猜疑的时候,恐怕背后未曾没有司礼监的影子,今天是天下红雨了么。”
他的这个妹妹可一点都不简单。
司空茉淡淡地道:
“大哥哥可曾听过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今日之事,于我司空家生死攸关,妹妹我怎么说也是司空家之人,妹妹选择司空家,而不再依附司礼监,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么?”
司空靖闻言,忽然伸手粗鲁地捏着她的下巴一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
“好一个理所当然,二妹妹,你竟丝毫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如你这般卑鄙小人,我怎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