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
「沒什麼可進的了。」
容淮安拉著她走過容府的門前,才道。
「昨晚大夫去探過了,她給他下的慢性毒也就活這幾個月的事了,是東明的東西,聽聞病發之時,渾身如滾在刀尖上,疼痛難忍,渾身潰爛慢慢死去。」
要說侯夫人最恨的,還是容家主。
「皇上下旨收容家的權,他正急著要找人保滿門榮耀,我進去他無非也就是這幾句話。
我回來後,他一直吵著說要把容家交到我手中,我本以為是隨口說說。
但既然他真這樣想,這些東西到底是我母親打拼下來的,那我就搶過來。」
「搶?」
謝明蘊看他。
「嗯,搶。」
不是順著容家主的意接管容家替他守著容家的榮耀,而是在帝王收權之後,他要一步步,把容家剩下的權奪過來,而後毀掉這個世家。
讓容家主看著它分崩離析,看著祖業難保,看著手中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才是他要做的。
謝明蘊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若真就如此接管了容家,一則皇帝忌憚,二則也如了容家主的意。
沒必要給別人做嫁衣。
「再去看看她嗎?」
屍身送回來,容家主生怕牽連到自己,連容家祖祠也不讓入,想向皇帝表明忠心,沒人管她,於是容淮安便吩咐人準備了一口棺材,入了葬,葬在先夫人的旁邊。
「不了,交給下人去做就好。」容淮安搖頭。
謝明蘊知曉他今日情緒不好,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回去歇一會吧。」
連日奔波,他的傷也才剛好,一宿沒睡,謝明蘊生怕他扛不住。
容淮安點點頭,問她。
「那你陪我嗎?」
謝明蘊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下意識心軟了些。
「好,陪你。」
容淮安便拉著她進了太傅府。
太傅府安安靜靜的,謝明蘊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