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原本是你爸写的,后来为了讨好高晓松,我将亲手将这歌交给了他。”熊儒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高晓松还有很多名曲都是你父亲写的,当时的我看中了高晓松家的地位,为了讨好他,将你父亲的歌给了他,高晓松将父亲的歌改了一下词或者原封不动的表了出来,才成就了他在内地音乐圈作曲名家的地位,我也因此进入了太合麦田当上了职业的音乐制作人。”
“也是那时候,我和你的父亲开始从好友变成了仇敌。”熊儒眼神之中的懊悔和痛苦显露出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一隔就是永远。”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容栩平静的问道,听完这些话的他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多大生气,至少没有应该要有的那种替父亲不平的感觉,以前总听唐叔说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为音乐执着的傻子,被人骗了歌到表了才知道,却不知道被骗的到底是哪些歌,原来这歌就是当初被父亲怒摔的《同桌的你》。
“因为良心,”熊儒眼神恳切的说道。“因为我自己的良心。”
“良心?”听到这句话的容栩怒气才真正的扩散开来,,将他原本通彻的眼睛引来了鲜红之色,他如洞察一切的看了熊儒一眼,语调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我父亲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他道歉,而是等到现在才来向我诉说?你那时候的良心在哪?”
熊儒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被怒气冲红了眼的容栩,脸上皆是歉意浮现:“当初的我年轻气盛,只想要出人头地,为了能够出人头地,我不择手段,背弃了很多朋友,用此换来了在娱乐圈的一席地位。你也现在也在娱乐圈之中,你也知道,有时候,不一定有才华便会有前途,更多的是看你的机遇,当时没有人给我机遇,我所有的机遇都是这样,背弃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换来了这些难得的机遇。”熊儒说着说着呵呵笑了起来,但是在这笑声之中,听不到任何笑意,更像是自嘲意味,“或许也正是当初的行为,使得现在的我终于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肺癌晚期。”
“医生说我只有半年的命了。”熊儒笑道,“虽然我不信佛,但是却也不得不相信,这就是报应,对我所有过错的报应。”
容栩的怒气逐渐缓和下来,对面前这个一只脚跨在鬼门关的人也没有多少的怨气了。
“对不起。”熊儒站起身,在容栩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一个带着无线忏悔的躬。
在熊儒离开之后,容栩就拿起了手机,一个电话通向了正在扬州的唐杰。
“唐叔,我是小栩。”容栩道。
“小栩啊,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啊?”唐杰显然是已经入睡了,现在是被容栩的这个电话给惊醒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呢喃和迷糊。
“我想问您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我父亲当初被盗的歌吗?”容栩问道。
“你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情?”唐杰的话语立刻变得清晰了,看起来是被容栩的话彻底惊醒了。
“是不是《同桌的你》?”容栩急着求证。
“你怎么……你遇到谁了?”唐杰惊道。
“熊儒来找我了。”容栩道,“他说了很多年前的事,包括偷走我父亲的歌给高晓松。”
“他怎么来找你了?”唐杰话语之中透着焦急,“是高晓松让他来的?”
“他得了癌症晚期,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癌症……”唐杰言语之中有惊奇,有悲伤,也有无奈。
听着唐杰接下去的解释,容栩也终于确定了下来当年的事情。当初,容栩的父亲容飞和熊儒是在容栩的母亲抛弃了他们之后才认识的,那时候,容飞在驻唱的酒认识了同样爱好音乐的熊儒,两个人意气相投,每写完一歌,便会交换着给对方看,两个人毫无猜忌,比之与从高中就是好友的唐杰之间还要铁杆。但是后来,熊儒将容飞写的很多好歌都偷偷卖了出去,不久,他就离开了上海,去了北京,而失去朋友的容飞也回了老家扬州,两个人的关系到达了冰点,从此没有了联系。《青春无悔》、《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三就是容飞最著名的歌曲,不过,却冠在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身上。《青春无悔》是写给大学时代容飞、唐杰、容栩母亲还有另一个朋友四个人一起游戏大学的欢快时光,《同桌的你》是纪念和离开他们的容栩母亲的感情,《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则是送给睡了七年容飞上铺的唐杰,但是,这些充满了岁月日记意义的歌曲却被拿来商业化了。也难怪,当初容栩拿回来的那盘磁带被父亲摔得稀巴烂。熊儒盗去的,不仅仅是歌曲,还是容飞青春时光和昔日爱情的印记。
这一夜,容栩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到了他的父亲拿着那把比容栩年纪还大的吉他弹唱着他那至死都没有写完的歌曲,唱着唱到一半,停了下来,向容栩竖起手指,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容栩猛的头一疼,惊醒过来,头上皆是汗水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