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执看出这是反噬反应,想起外出未归的曲悦,应是她出了事儿。
曲春秋许久不语,搁在棋盘上的手攥成拳头,骨结攥的白,且在微微轻颤。
知道他在感知曲悦是生是死,君执闭口不言,只密切关注着他的神色。
慢慢的,曲春秋眼珠的血色褪去“还好。”
简单两个字,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不难听出其中深深的恐惧。
君执也松了口气,这说明曲悦的状态稳定住了,至少性命保住了。
但能牵动禁制,至少也是重伤,所遭遇的险境不容乐观。
曲春秋不作任何迟疑,立刻催动自己手腕上的一线牵。这是先前入魔种时,从曲明手腕上摘下来的子珠。
子珠与子珠之间是无法联系的,他唯有联络曲宋。
无论曲宋正在部门里做什么,感应到父亲召唤,立刻回应。
不等曲宋问安,曲春秋先劈头盖脸的问“阿悦是怎么回事”
曲宋听出他声音微颤,自己的语气也添了几分急促“您什么意思小妹不是一直在陪着您么”
曲春秋道“她昨天傍晚回了天罗塔,说回去拿些卷宗,你不知道”
曲宋真不知“您稍等片刻。”他顾不得召人,直接出门问了人之后,回来道,“父亲,小妹昨晚上的确回来了,但并没有去拿什么卷宗,而是从技术部去了十九洲。”
曲春秋道“你联系下她。”
稍等片刻,曲宋“没有反应。”
他的声音也开始微微颤,猜到曲悦的保护禁制被破除了。那道保护禁制,是踩着生命线的存在。
他也不敢再继续催动一线牵,害怕会加重曲悦的负担。
曲春秋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锁定她的位置,立刻通知我。”
一线牵有这种用途。
曲宋连忙应下“是的父亲。”
曲春秋收回一线牵,站起身“君前辈,恐怕得麻烦您送我出去。”
“好。”君执也起身。本想说随他一起走一趟,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想想自己这倒霉样子,指不定帮不上,还会添乱。
君执犹豫再三,只将他送出魔种,便又回到魔种内忧心忡忡的等消息。
“六娘”
“小月亮”
九荒与幻波皆是骇然。
彻底击碎之后,风槐收了剑,淡淡道“可以的。”
言罢瞬间化为一团烟雾,席卷着天邪剑离去。
曲悦眼前一抹黑,耳朵嗡嗡作响,乱七八糟什么声音都有,却又什么都听不清楚。虚脱无力,只能歪靠在九荒肩头上,将身体的重心都交付在他揽着自己腰肢的手臂上。
九荒想将她打横抱起,又怕改变姿势会冲撞到她正处于波动中的神魂。垂头看着她脸色惨白、气息衰败的模样,心疼又紧张,浑身肌肉绷成了石头。
担忧咯着她,逼迫着自己放松下来。一条手臂小心翼翼支撑着她,另一手则取出条纤尘不染的白帕子,帮她擦擦嘴边的血渍。
也不敢和她说话,问她还好不好。
曲悦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身体逐渐平复,一仰头瞧见九荒眼眶都有些泛红了,费力的摆摆手“放心吧,我没事,风槐虽和我爹娘有仇,却还是很有长辈风度的,下手快狠准,并没有折腾我。”
不提前跟九荒说,是因为说完之后他会一直挂在心里提心吊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