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深吸了一口氣,對甄諾更加讚許。「聽說你見了柳夫子,與柳夫子說了什麼?」
甄諾將自己的情緒偽裝了起來,對著劉銘撒了一個小謊。「臣沒有說什麼。」
劉銘自是信任甄諾的,也沒有想到甄諾會在這件事情上面與自己扯謊,將桌案上面的奏摺放到了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經常去看看柳夫子也好,柳夫子是當世大儒,就算是從沒有入過朝堂,但是在朝堂之中的威望極高,對你在朝堂上面有幫助。那些諫臣沒有對你口誅筆伐,也多虧了你有個柳夫子學生的身份。」
甄諾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若是從前,自己是柳先生的學生,用先生的名諱來護佑自己是名正言順,那現在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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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祿的兒子搭上了甄諾,這個消息早早就已經傳到了荀正誼這。猜疑心乍起。
呂祿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雖然心中不悅,但是荀正誼還是沒有直接將呂祿找過來,靜靜地等著呂祿問過兒子之後再來自己的面前請罪。
「荀大人。」呂祿朝著荀正誼拱手行禮,得到了肯之後才在荀正誼對面的位子上面落座。
荀正誼的臉上掛著老狐狸的笑容,面容和藹地看著呂祿,沒有做第一個開口的人。
呂祿心中惴惴不安,誰能想到這個混小子竟然是和那個甄諾搭上了線,簡直是給自己添亂。呂祿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荀大人,甄諾去花山書院的事情您可有耳聞?」
荀正誼笑了笑,眼角因為笑眯出了好幾條紋路。呂祿緊跟著就說道:「下臣的兒子絕沒有與那甄諾達成共識。」
荀正誼拿起溫火溫著的茶壺,在呂祿的推攘下倒進了呂祿面前的茶杯之中。「本官那個小侄兒做出的錯事自然是怪不到呂大人的頭上的。」
呂祿抿了抿唇,雙手恭敬地拿著茶杯,對著荀正誼保證道:「下臣可以向荀大人保證,這混小子絕不會與甄諾有一點關聯,下官是一心向著荀大人的。」
荀正誼的笑聲放開了,雖然說心中的猜疑還沒有消,但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本官自然是相信呂大人的。」
呂祿從荀府出去的時候心裏面還是墜墜不安的,一想到呂堰那個臭小子,心裏面更是生氣。直接一個甩袖就上了馬車,得把呂堰那個臭小子從書院裡面揪回來,為了大業,就算是關在府裡面養著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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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諾花山書院放肆的事情沒有被搬到朝堂上面。畢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況且是一個女子,還不知道和陛下有什麼隱晦的關係呢。陛下明擺著想要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作為大臣,誰都不敢把這件事情拿出來。
下朝之後,荀正誼便走在了甄諾的身側。玉笏被直接夾在了腰帶上,荀正誼眼神有些陰沉,顯然是對甄諾最近的表現十分不悅。「甄大人最近的小動作實在是有些多的過分了。」
甄諾沒有應聲,朝著前面靜靜地走。
「甄大人是看不慣荀某嗎?」荀正誼復又開口道。語氣之中的陰狠愈漸加重。
甄諾斜了一眼荀正誼,「只要荀大人不要對下臣家裡面的小妾做什麼臣不喜歡的事情,臣自然看得慣荀大人。」
「。。。。。。」荀正誼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放緩了一點自己的聲音,像是一個長輩一樣跟甄諾好聲好氣地說話。「蘇佩的身份不一樣,本官只不過是隨便見見她,並沒有什麼意思。」
甄諾冷哼了一聲,「蘇佩是下臣的人。下臣想讓她笑,她就必須要笑。下臣想要她哭,她若是不哭,就打。她沒有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低賤到不能再低賤的奴隸,命如草芥。」甄諾回看了一眼荀正誼,聳了聳鼻子,隨後用更加冰冷地聲調說道:「不,比草還賤!」
說罷這話,甄諾就加快了腳步,先荀正誼一步朝著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荀正誼則是放緩了腳步,雖然說剛剛被甄諾明里暗裡地嘲諷了一番,但是甄諾對蘇國公府的仇恨可見一斑,自己還是樂見其成的。
呂祿看見荀正誼與甄諾走在一塊便沒有直接上前來與荀正誼搭話,等甄諾走了之後,呂祿才加快了腳步,立馬跟了上來。
「剛剛那個甄諾是不是又對荀大人不敬了。」呂祿問道。
荀正誼冷冷地笑了笑,若是甄諾對自己恭敬異常,倒是會讓自己不放心。如今的甄諾被報仇與蒙蔽了雙目,那就會出錯,自己仍有可乘之機。
「黃口小兒,不足為懼。」
第1o章服毒
蘇佩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齊胸襦裙,外頭罩著一件透明輕紗質地的薄衫,手中拿著棋譜,在院子之中一邊看棋譜一邊繞圈漫步。若是外人瞧著這樣的模樣,怕是絲毫想不到蘇佩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妾室,只當是一個嬌生慣養的書香小姐。
折葉手裡面拿著泡的茶水,將其放在了院子裡面的石桌上面,隨後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自家的小姐。若是不說話,不見著大人的時候,自家小姐還是溫溫婉婉的樣子,讓人一眼就能覺出出身高門大戶的氣質。
其實這蘇小姐除了對大人從不展顏,對自己這樣的下人是極好的,不會動輒打罵,還動不動就會賞下來一點東西。
想到這,折葉的小臉皺了皺,雙唇也不自覺地抿了抿。哎。。。。。。蘇國公府的那一場謀逆大案,實在牽扯太大了,天之驕子一下子從天上掉進了泥潭裡面,蘇小姐也實在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