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神奇的缘分,向云真的没有想到,褚悦竟然是自己恩师褚国恒的女儿,更没有想到褚国恒的女儿竟然成了林奕山的女朋友。
自己上学那几年,好像褚悦正在外地读书,记忆中看过她小时候的照片,却没想到长大了真的是有一种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惊喜,小时候又黑又瘦,长大了却出落得亭亭玉立,仔细看,眉眼间真的有些许褚国恒的神韵。
“褚悦,真的太高兴看到你了,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褚教授,我真的很想他。”向云说到这里,眼眶红了。
“我也很高兴,我爸爸一直都在念叨你。”褚悦看到向云的那一瞬间,就几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学生,一个农村姑娘,刻苦读书,认真工作,完全靠着自己的努力收获了成功,却还有这样纯净温暖的笑容,实在是难得。
“说实话,我有点不敢跟褚教授打电话,他一定会骂我,我辜负了他的期望。”向云说到这里,有点泪目。
“以你对我爸爸的了解,你觉得他对你最大的期望是什么?”褚悦忽然收起了笑容。
身边三个大男人虽然在交谈着,但是都在默默关注褚悦和向云的谈话,各怀心思,各有担忧,各生欢喜。
“他大概希望我能够学有所成,功成名就。”向云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她很难想象褚教授看到她现在一介布衣模样,会怎么想。
“你错了,我想我父亲只想看到你开心、快乐、幸福、顺遂。就好像他对我的期许是一样的。”褚悦面色凝重的对向云说,她其实有点生气,这么多年来,这应该一直是父亲的一个心结,凭什么抛下这么多爱自己的人一走了之,然后让所有人都跟着担心,这是一种全然的不负责任。
褚悦并没有加重语气,可是平静说出的话,却像扎人最疼的针,一下下刺痛着向云,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连同这些年来的委屈、痛苦和遗憾。
褚悦看着她掩面而哭,本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还未抚平内心的情绪,于是静静地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折腾了这两天,她也的确是累了。
沈在天看见向云哭了,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哎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想了。要不要跟褚教授打个电话,他老人家真的也是为你着急了许多年,现在你回来了,他肯定很开心。”
没想到,向云连连摆手,哭的更厉害了。
毕竟是褚悦惹哭了向云,林奕山也走上前去,“褚悦年纪小,说的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别太当真。”说罢,他回过头去,却正好撞见褚悦的目光。他知道褚悦误会了,收回了目光,转回了头,“老沈,大家都累了,你要不扶向云回去休息,我们休整休整,一会一起吃饭。”
“好。”沈在天说着,扶着向云进了里屋。
店里的丫头带着林奕山和褚悦进了一间大套房。高反、身体不适、疲倦、饥饿。。。。。。。所有的坏情绪都在同一时间涌上了心头,褚悦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拿了换洗衣物独自走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林奕山冲了杯咖啡,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吃了东西,现在状态好多了,他知道,虽然褚悦没有说什么,可是内心始终对于他和向云的关系有个结,这次他一定要努力把这个结打开。
褚悦出来的时候,头还是湿漉漉的。林奕山怕她感冒,赶紧取来毛巾站在她身后帮她擦头,“小心又烧了,我一会帮你吹干。”
褚悦内心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她转过身抱住林奕山,“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对向云,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她这样做太自私了。”
林奕山笑了,他轻轻的帮褚悦擦着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所以很难达成彼此的和解。”
“我错了吗?”褚悦抬头看向林奕山。
“在没有看到整件事原委的时候,很难判断对错。而且,很多时候,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选择不同。我不太关心这些,我关心的只是,你这么傻,这么心直口快,这么爱憎分明,会在社会上受很多伤吧。”林奕山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
褚悦嘟了嘟嘴,“我只是看到大家为了找她都吃了很多的苦,她却好像不以为意,没有一点交代。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不应该意气用事。”
“没关系,有沈在天,你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好好表现。”林奕山笑着取来吹风机,一点点的帮褚悦把头吹干,“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有好吃的,这简直是这两天听到最好的消息,特别是经过了漫长的痛苦的饥肠辘辘之后。
两人都整理了一番,又小憩了一会,睁眼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林奕山打开手机,现有几个工作电话没有接,怕吵醒褚悦,拿了电话出门去安排工作了。
其实褚悦已经醒了,虽然头还有点疼,但是整个人的精力都恢复了一些。躺在床上,她这才有空好好看看这个房间。
典型的侘寂风,应该是找人专门设计过,物品的摆放、床品的使用,一点都不比那些大酒店差,只是在这样的乡野,更相得益彰。这种风格,喜欢的人应该很喜欢,让人静的下来,也待得下去。
其实褚悦也真的需要一场休息,过去这段时间,感情、工作、生活,琐事颇多,问题不断。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真舒服啊。
“丫头,起来吃饭了,我刚刚帮你看了一眼,有大块的红烧土猪肉,要不要我提前帮你藏几块?黄启鸣那小子也是个肉食动物,一会你肯定抢不过他。”林奕山走到床边,笑着伸出手准备拉褚悦起床。
“他可是我老板,就是看中我碗里的肉,我也只能无条件端过去请他吃。还想着偷老板的肉吃,不要命了。”褚悦赖在床上,也不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