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殷鹿竹一声高吼,震得朝臣微微一颤。
她继续道:“眼下那北国君主就关在牢房之内,诸位臣公若是不信便自己去看看。”
殷鹿竹一席话,让朝臣高涨的气焰彻底的消散了下去。
满意的看着所有人垂下头颅的样子,殷鹿竹轻哼一声,“君上不止是大殷之主,更是我的夫君,若有人敢再不知死活前来叨扰君上养病,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臣等不敢。”
“哼!”
轻哼一声,殷鹿竹转身便进了昭德殿。
那大门重新被关了起来,朝臣相互看了看,却也只得叹息一声。
……
殷鹿竹回到寝殿的时候,就见顾庭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不去做戏子可惜了。”
殷鹿竹也不恼怒,她重新来到案桌前,仔仔细细的看起了案桌上的奏章,还有一些陈年的卷宗。
顾庭芳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当看到她正在看傅氏卷宗时,微微一愣,“你看这个做什么?”
殷鹿竹下意识的将卷宗合了起来。
她目光凉凉的在顾庭芳身上扫过,出口的话更是不见丁点的暖意,“随便看看,怎么,不可以么?”
顾庭芳摇了摇头。
“你与傅氏,到底是何关系?”
“我与傅氏有没有关系君上不是早已经调查清楚了么?何须再问!”
她的冷漠落在顾庭芳的眼里,他皱了皱眉头,“从前孤倒是没有现你竟这般善变,便是这阴晴不定的天气都没你的脸变得快。”
“君上,傅氏没有通敌叛国。”
顾庭芳话音刚刚落下,殷鹿竹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偌大的寝殿之内,俩人四目相对,在各自的眼里都看到了防备。
顾庭芳讶异于殷鹿竹的果决和坚定。
殷鹿竹却是怀揣着满满的愤怒。
若不是这些上位者视人命如蝼蚁,她又何须历经这世间的种种惨事。
许久之后,顾庭芳突然就笑了,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却是不见丝毫的温度。
他直视着殷鹿竹的眼睛,说出的话缓慢又沉重,重重的敲击在了殷鹿竹的心上。
他道:“傅御史素来衷心耿耿,怎会通敌叛国?”
“那君上身为九五至尊,当真保不住一个傅御史么?便是保不住傅御史,那他的家人君上也保不住么?”
“孤自是保得住。”
男人凉薄的话语在殷鹿竹的耳畔响起,“可孤如果这么做了,便会让藩王生出异心,于巩固皇权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君上便只能昧着良心牺牲傅氏一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子的宿命便是为了君上鞠躬尽瘁。”
“呵呵!”
殷鹿竹被气笑了。
她原本还抱着一点希望,以为他会后悔,会后悔从前做下的事儿,会想着去弥补,原来,天真的人始终都是自己。
仰起头,殷鹿竹脸上又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
“臣想为傅氏平反,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顾庭芳面色如常,“如今整个大殷都捏在了你的手里,你想做什么便做,何须假惺惺的问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