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办事,闲杂人等,通通散开!”
赵府仆役搬出赵家名头,想让围观的众人散去,方便胡县令行事。
可赵家在临月城也不是一手遮天,加上法不责众,都没几个人理他一个小小仆役。
见众人不为所动,仆役没了办法,只好阴沉着脸,眼巴巴指望胡县令来想想办法。
胡县令作为一方父母官,堂下既然有人告状,理当审理,便问赵府仆役:“你说他们偷了你家公子的玉佩?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赶快回去吧。”
面对胡县令这副几乎明示,想要息事宁人和稀泥的态度,赵府仆役显然没有领会。
他眼珠一转,信誓旦旦道:“禀告大人,小的和我家公子昨日下午在城里闲逛,路过福临客栈门口,不小心被那女子撞了一下,我家公子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和她计较,可谁知。。。”
“谁知等晚上回去就寝时才现,公子的随身玉佩不见了,料想是被女子盗走,她旁边的那人定是同伙!还望大人明察,不要放跑了贼人!”
显然他帮赵连捏造事实不是第一次了,这一番贼喊捉贼,说话间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眼看见一般。
胡县令心说正主赵连人都不在,他做个屁的主。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衙门外的人群,胡县令手中的惊堂木一个没握住,脱手掉在了地上。
人群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须皆白的老者和一身平民打扮的汉子,正是昨夜留宿县衙的房尚国国师和大将军。
他们二人本来在后衙歇息,听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出于好奇,便乔装一番混入人群,一起围观胡县令断案。
见胡县令现了自己二人,大将军目光一沉,比了个手势,示意胡县令不得声张。
想到二人秘密前来,胡县令只好装作没看见般,强行按捺住跪拜的冲动。
等到旁边的师爷帮自己捡回醒木,胡县令这才稳住心神,向墨非和林沐曦二人问道:“这位姑娘,赵家人说你偷了他们公子的玉佩,可有此事?”
林沐曦知道他们说的是昨天裂开的那半枚玉佩,但对方污蔑是她偷走,就晃晃手上的玉镯,皱眉不屑道:“当然没有,什么破玉佩能让本姑娘看得上眼?”
还不等胡县令继续询问,那赵府仆役就跳出来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胡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大人问话,在这公堂之上,尔等为何不跪!”
在他印象中,平民百姓凡是有冤屈来到县衙击鼓鸣冤的,除非有功名在身,否则都要先跪拜主官,吃一顿杀威棒再说事。
想来是胡大人忘了,自己得提醒一下。
别说,由于墨非和林沐曦是押着官差进来,跟平常完全不同,胡县令还真是忘了这茬。
“啪!”
“升堂!”
胡县令大喝一声。
左右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间,威武之声慢了半拍才响彻公堂。
外面围观的百姓看到这滑稽一幕,纷纷喝起了倒彩。
“嘿!大伙看呐,县衙里先问话,后升堂了啊!”
“声音喊这么小,没吃饭是吧!”
“肯定是没吃啊,没看胡县令连惊堂木都握不住了么?”
县衙门口顿时吵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胡县令忍无可忍,脸色一沉扔出一枚令牌,让两个衙役拿着杀威棒守在门口,谁再扰乱公堂,就拖进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