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还在那个后院,少年依旧日复一日的挥掌苦练。突然,耳垂微动的他,足根挑起一块小石头,往后踢去。
“玄哥哥的耳功又精进不少!”少女凌空跃起,避开了少年的袭击,轻轻落在他的面前。
“都是欣儿的功劳。”少年木讷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若不是欣儿这两年经常陪我练功,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哼!知道就好。”少女说道。
“那咱们就开始切磋吧。”少年摆出了一个架势,说道:“一个人练实在太枯燥了。”
“欣儿今日来,不是陪玄哥哥切磋的。”少女站着一动不动,轻轻摇头。
“不切磋,那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少年楞了楞,收起架势,可从少女的神情隐隐感到了不安。
“这次来,欣儿是同玄哥哥告别的。”少女的脸上依然如两年前般明媚。
“告别,欣儿你要去哪?”少年听了少女的话,心口便如锤重击一般疼痛。
“欣儿自小与重哥哥有婚约,如今也是进宫的时候了!”少女眉宇间充满幸福感。
“婚约?进宫?”少年呆了许久,突然说道:“欣儿!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欣儿知道玄哥哥一直对欣儿很好,欣儿一直将你当亲哥哥一般敬重。”少女幽幽说道:“况且欣儿早就与重哥哥山盟海誓,这辈子只做他的人。”
“是吗?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少年一颗心被少女几句话绞的粉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玄哥哥!谢谢你这两年来陪欣儿练武,再见了!”少女朝着少年敛衽一礼,缓缓走出后院。
“欣儿!我这两年努力练武,就是为了强大自己能够护你一辈子,可如今这一切看起来就像个笑话。”少年看着少女缓缓离开的背影,心中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可卑微的身份加上木讷的性格,到底让他没能喊出口。
“司马家的人?司马欣?”佟博心中暗暗寻思道:“记得先皇后在出嫁前的闺名也叫司马欣,难道便是眼前这个妇人?传闻先皇后逝于先帝之前,难道传闻有误?”
“都是成年往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直闭目倾听的老妇突然开口道:“老身当年那是瞎了眼,相信萧重那负心汉的甜言蜜语,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他只是想利用司马家的势力帮他登上帝位。”
“别人的几句花言巧语便让你上了当,又能怪的了谁?”柳凝诗帮着6管事说起话来:“再说当初之所以选择那人,你难道只是单纯的爱他,而没考虑过所谓的门当户对吗?”
柳凝诗这几句话精彩之极,直接捅破了那层遮羞布,佟博听了心中暗暗喝彩。
“哪里来的臭丫头,老身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石床上的老妇被柳凝诗气得浑身颤抖,却没出言否认。
“往事已矣,方才所受一掌算还了你当年陪练之情!”6管事护在了柳凝诗,问道:“我这次前来,只想找两个人。”
“哈哈哈哈!”老妇仰头狂笑道:“玄哥哥,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老身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况且老身当年过誓,只要官家人进入长门殿,死!”
“佟护卫,此人不可杀!”司若水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了佟博的身旁,小声说道。
“院主是顾虑她的身份吧。”佟博点了点头:“以6前辈的描述来看,此妇应该是先皇后不假,若杀了她,会给柳府与京卫府惹下大祸。”仟千仦哾
“说的不错!”司若水轻声言道:“既然她已经受伤,只要伺机制住便可。”
“卑职明白!”佟博应道。
“哎!”6管事轻咳几声,叹道:“的确是我太天真了,既然这样,便在此做个了断。”
老妇不在言语,双手轻轻拨对着箜篌拨弄起来;先前散落在地于丝弦的一端,似附了灵性一般回到了箜篌之上。
“白鹤长哀鸣,孤困于枯场,黑夜漫又长,忧伤付空堂!”与方才拨弄篌弦的迅捷手法不同,老妇双手此时拨弄篌弦的度非常缓慢,口中配合着箜篌出的乐声,吟唱起来。
“这乐声是那么动听,这唱词又是那么忧伤。”柳凝诗的思绪逐渐受到乐声影响,全身无力,战意尽失,连手中的龙形匕也快握不住了。
受伤最重的鬼面听了吟唱直接昏死过去,而6管事与司若水也好不到哪里,双手捂着耳朵,却止不住气力的流失。
“这功法,这唱词,难道是?”佟博攥紧了双拳,勉强站着,可他知道,这样下去,是撑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