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陈志鹏的兴致极高,回到后院时一身酒气,衣襟上还有淡淡的口脂印。
陈夫人正待斥责,却在想起今日碰到的宋锦茵后,又压低了声音。
“如何,可是套出了什么话?”
那宋锦茵模样生得好,若是已经被世子收进后院的人,说不定能从中打听出什么世子的喜好,若不是,也可以哄上一哄,拉过来留条后路在手上。
“哪能这么快。”
陈志鹏回想起在巷口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热意翻涌。
和裴晏舟抢人,单只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你给我上点心!你父亲近来颇为看重你那二弟,连你姑母都多问了几句,若你能寻机会攀上世子,待你踏足官场,这交情定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到时候还怕争不过一个庶子?”
“知道了知道了。”
陈志鹏敷衍了两句,劝走陈夫人后,转而去到了新买回来的丫鬟屋里。
。。。。。。
翌日一早,宋锦茵在热意中睁开眼。
她被裴晏舟搂在怀里。
眼前是男人坚硬的胸,带着淡淡的冷竹香,往上是凸起的喉结和线条凌厉的下颌。
屋子里很安静,静到那一声声的呼吸仿若被放大的雷鸣,让宋锦茵陷入无措,一时反应不过来。
裴晏舟竟然在她屋里睡了一夜。
身子有些僵硬。
男人眼都没睁,只紧了紧抱着她的手,声音沙哑低沉,柔的不像话,“今日休沐,晚些再起。”
宋锦茵就这么仰着头看他。
裴晏舟生的好看,哪怕平日里带着凌厉,也难掩他的俊朗之气。
顺着自己的心意放纵了一瞬,宋锦茵才收回目光。
若是再早些,这样的亲密,兴许会让她产生一些微弱的欢喜。
但事到如今,她不会再让自己生出半分不合时宜的念头。
尤其昨夜他身上还带回了那么重的女子香。
静了半刻,在她快要忍受不住这姿势时,裴晏舟终于动了动。
如墨的眸子睁开,里头一片清明。
屋外是等着她喝药的王管家,听见里头的动静,忙小心地端着东西进来。
宋锦茵已经先一步起身伺候,王管家犹豫了片刻,趁着她进里头浸湿帕子,小声问了一句:“爷,这药,还要不要让锦茵姑娘喝?”
男人看着那碗黑色的药汁走了片刻的神,而后薄唇动了动,目色冷寂,语带警告之意。
“不要再问第二遍。”
手中的帕子透着温热,被宋锦茵用力地攥了攥。
话音落下后,她又将帕子放进水里,轻轻理开上头的褶皱,用两只手,重新拧干送了出去。
一如往常。
王管家的眼有一瞬间的怜悯,望过来时堪比划过的利刃,让人又痛又难堪。
可宋锦茵始终眉眼低垂,未露半分多余神色。
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这种拉人软弱,一无是处的东西。
福了福身子,宋锦茵漠然开口。
“奴婢这处没有世子的衣物,伺候不了世子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