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濂说通了话,宋殊心中冷静许多,再也没有那种闲下便会生出焦虑感来的心慌情况。
回了院中,正好宫中的奴仆又送了冰来。
坐在温度舒服的房内,宋殊莫名内心涌动出一股感动出来。
宋濂与她说得很清楚,当初瑞王一党,就算是手下张罗的喽啰也一并打尽赐了死罪。
除了戴罪立功之人,只有与她有干系这几人审了又审,甚至当初将她掳走的奸细现在还在受罪。
宋濂直言如今能活命都是因为宋殊的关系。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殊儿,如今这般境地,是我将你带走到岭西咎由自取的结局。你与陛下不应为此生了间隙。他于我承诺了许多,他对你的情意可能比你我想的都要深。”
想到宋濂今日的这番话,宋殊心中亦有所感。
“雀酒,你找几个干活麻利一些的粗使,明天同我去我大哥那边一趟。”
雀酒询问道:“是宋大人的府上吗?”
宋殊点点头。
雀酒抿了抿唇,“那宅院已经荒废了些时日了,宅中无主人,奴仆们偷了宅里的东西出去变卖,我曾经去过一次,院里许多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
宋殊听了很是生气,“他们怎么敢!”
雀酒连忙拿冰鉴旁冷着的茶水递给宋殊,又道:“姑娘不用生气,那些仆人不是都有身契吗,报官便是。”
宋殊听了点点头,“这么久了,恐怕官府也管不了多少。明日我先去看看再说。”
……
第二日一早,粉黛和霜儿就找上了门。
粉黛看见宋殊,便是泪眼婆娑。
她们两人只知道宋殊被掳走的事情,其余的一概不知。
“这么久了,没有你的音信,我还以为……”粉黛说着,哭了起来,“我每隔三日便让人来这里问你的消息,昨日听到别人说你回来了,我喜不自胜。”
“姑娘。”霜儿也是泛着泪意。
雀酒给几人上了茶,安慰道:“快别哭了,姑娘回来是喜事。”
“对,是喜事。”粉黛擦擦眼泪,又用手绢替霜儿擦了擦。
宋殊看在眼里,“霜儿如今在食店里可还好?”
“好着呢。”粉黛笑着道,“我在店里主事有些忙不过来,她来了之后很勤快,平日里帮了我好多忙。”
宋殊听了便笑:“这样也好,那就让她留在那边吧。”
粉黛今日带着霜儿过来,就是为了将霜儿送回来,听到宋殊这番话,有些错愕:“留在我那边?”
“嗯。”宋殊点点头,霜儿忠心但为人单纯,容易被人哄骗,以后宋殊身边只会更为复杂,还不如让她在外面替自己做事。
粉黛看了看霜儿,有些话不便当着她的面说,便笑着应了下来。
三人说了会儿话,粉黛要与宋殊单独说食店的经营事宜,便支走了霜儿。
粉黛将整理好的账本拿出来给宋殊过目,又再提了霜儿之事:“你身边如今没个自己人怎么行?虽然霜儿不能主事,但好歹为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