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楼的二楼是从来都不会对外开放的地方,常年配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守在楼梯口,围观的百姓纷纷猜测女子是谁时,奇奇摔先就抛出激动的了一句,“掌柜的…!”
苏镜花年纪不大,约莫十六七岁,温柔大方,净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反而是给人一种成熟稳重,围观的人都默默夸赞一番,原来鼎鼎大名的闫楼掌柜不仅长的如此天仙美貌,还有如此强大的气场震慑力。
她直到走近富家公子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慢悠悠轻摇圆扇,轻道,“公子,您可知道闫楼的经营理念么?”
“我管你是什么!你就要陪---”
富家公子话音未落,苏镜花已经是一拳就给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你这厮不知道,我这闫楼见不得脏东西?”
众人立马拍手围观叫好。
富家公子的几个小厮眼见主子落难,纷纷就抄起杯盏预备好好的闹一场,结果很快就被小二轻而易举给重重压制按在桌上。
原来他们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像是个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蓄势待,等着有人给他们下令可以反抗的命令。
“你、你等着我回——”
富家公子边说这就边往门口的位置跑出去,正预备回去搬救兵,一个没留神,就被吃驴打滚的洛希伸腿一拦,摔成了狗吃屎。
“咦,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洛希自顾自的说着,低头一看,见到富家公子就快要杀人的目光,惊讶道,“呀呀呀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子无礼,竟然、竟然磕碰到您…”
她赶忙起身,还不忘用帕巾擦了擦还沾着的黄豆粉的手指,然后自然伸出双手,用力将他的手臂扶起,一声极为轻微的“咔嚓”声响,那是被人暗中用力骨折的声音。
富家公子霎时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一脸痛不欲生,不可置信的望向洛希。
她的那双桃花眸笑意盈盈的,藏着掖着都是冷冷的光,又无辜对视着富家公子。
苏镜花也慢慢的走近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洛希,片刻,又回过头看着剩下一个人还在负隅抵抗的富家公子,“这儿是闫楼,颇负盛名,公子怎敢在这里闹事。”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可知我叔父是谁?他可是县衙里的师爷!”
“哦。”
苏镜花风轻云淡的赠送了他一个字,没有兴趣听到他继续掰扯,“滚出去吧。”
富家公子好吃好喝被人供养,怎么会受到今天这样的耻辱,不禁气打一处来,吃力爬起来试图冲上去冲给苏镜花一巴掌。
结果冷不丁,洛希默默的伸手拽住他的后脚跟,“砰”的一声公子再次光荣倒地。
她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却捏着他的骨折处继续用力扶他,疼的富家公子脸色煞白,“疼疼疼、饶命…!”
“小女子用力过度了。”
洛希满怀歉意,松开手前一按下去,此内力雄厚,是头熊也遭受不住这般折磨。
富家公子疼的两眼一抹黑,是当场昏死过去,被小厮如丧家犬抬了回去。
人群中顿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闫楼恢宏壮观,实际建成不过三年时间,能名扬当地的成名的原因不过有三,一是做茶用心,点心精致小巧,取自民间小吃,天下饕客皆爱,二是价格公道,定价便宜。
普通百姓对此十分喜爱,闫楼日渐成了最受欢迎的去处,不过让闫楼名声大震的第三点,是它不畏权贵,是皇家特供茶商。
当然也有人说闫楼背后掌权人在朝中做一等的大官,每每遇到闹事都逢凶化吉。
世人习惯了民不与官斗,不与富斗,大家就会越喜欢这种程恶扬奸的故事,看热闹,权当今日看个笑话,让自己舒服一场。
苏镜花散了人群,坐在收账的位置上算着算盘,略有些伤心的看着正在被小二收拾的残局,还是摔坏了两只描金的八方玲珑盏,“唉,又损失二十钱,我的茶盏呀…”
“掌柜的心疼了?”洛希忽然走近账台一靠,一副轻松模样手肘撑在台面看大戏。
“啪”的一声,算盘被苏镜花负气扔在台面,她气势汹汹的站起来,一时没想好措辞又坐了回去,气呼呼将疯狂摇着手扇子。
洛希也“啪”的一声将二十文丢下来,笑意盈盈说道,“结账,正好带够了钱。”
“你、你你就会抢我词!”苏镜花气的委屈巴巴,小嘴一嘟囔生气的扭头不看她。
洛希斯文条理的将一个个铜钱收了回去,苏镜花的小眼神随着钱的动作转过来。
两人就像相熟好友一样互相打趣,她知道苏镜花爱钱如命的性格,再特意问了一句,“苏掌柜,这钱你确定不要收?”
“呸,自己家还点这么贵的茶,小心你钓的那不是金龟婿,是个吃人的阎王!”
苏镜花一把将铜钱拨过来丢进钱柜锁好,扭头抱着自己的小算盘回二楼去。
奇奇还以为掌柜的和洛姑娘吵架了,连忙迎上去,没想到洛希反而一笑,觉得有些口干,“奇奇,给我备一杯梨花茶来。”
“自然。”
奇奇恭敬的低头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