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让蒯越怀疑起其中到底藏了多大的好处,竟然让刘表如此硬气了。
因此,刘阖一直以来都是努力的调和刘表和荆州本地士人之间的关系,同时在决策时,也更多的偏向于刘表的要求。
只是刘表没想到,哪怕这两样东西的消息都被他给隐瞒了,可这些本地士人依旧如此强烈的反对下江东的战略。
刘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刘表是智略不足,还是刻意忽视,他只看到了以小博大,却看不到后面的缺陷。
派了刘阖前往益州煽动益州本地豪强叛乱,却碍于名声不敢直接出兵呼应,坐视甘宁等人被刘璋镇压,简直可笑至极。
对于刘表来说,拿下江东自然是最优选择。
所以蒯越兄弟乐得支持蔡瑁。
其实刘表也确实有自己的盘算,并非完全像蒯越想的那样不堪。
刘阖虽然是南阳人,但他更为亲近刘表,算是刘表在荆州本地的代言人,也因此被刘表征辟为了别驾。
可刘表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并暗示价格可以商量,但这個模式不能改动。
刘表是担心这两样东西会影响荆州士族的判断,让他们更加倾向于和徐州换购食盐,
蒯良的那句徐州并非无粮深深的打动了刘表,让他意识到徐州只是缺粮,不是无粮。
刘表不惜和荆州本地士族大家撕破脸,也要在中间拦上一手。
这话一出,蔡瑁、蒯良、蒯越、邓义等人纷纷激烈反对,就连往常一直站在刘表一边的别驾刘阖也不赞同。
事实上还真让蒯越猜到了,刘表非要在中间拦上一道,除了榷盐以外,最大的意图就是独揽霜糖、雪盐这两样价值千金的东西。
这要是操作的好了,利润甚至三五倍于粮食换购食盐的好处。
“异度,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到家之后,蒯良就先开口,显然蒯良也察觉到其中的反常了。
蒯越点了点头:“其中必有我等所不知的情况。”
蒯良看了兄弟一眼,半是提议道:“那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蒯越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开口回答道:“派人去徐州看看吧,听说徐州刘使君也是汉室宗亲,能征善战,政通令和,外可抵御曹孟德,内可臣服不平。若是能够同他结个善缘,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善,就依异度之见。”
蒯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随即突然想起了个事情:“对了,诸葛异公听说还在徐州,他还是徐州琅琊人士,你不是与他有旧交吗,正可写信与他。”
蒯越点头同意:“可也,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去徐州。”
除了蒯家兄弟外,蔡瑁等人回去之后也都很是不虞,只是他们没有像蒯家兄弟俩想的这么深,更没有他们俩这般胆大,居然想直接绕过刘表,联系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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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在回到郯城的第二天,便前往拜访臧艾。
臧艾这时自然早就知道了刘封即是昔日的糜封。
只是被骗了的他却也生不出半点的气,对方用的乃是阳谋,别说自己了,足智多谋的父亲不也照样入套了。
收到刘封来访的消息后,臧艾带着弟妹们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刘封下车之后,快步走向臧艾,握住对方的手,亲热的喊道:“士勤,多日不见,实在是事务缠身。先前被家父派往广陵,此后又去了朐县,昨日方回。这一得空,就来见你了。”
臧艾,字士勤。
对于刘封的热情,臧艾明显有些措手不及。
他其实还有些愧疚,羞惭于同刘封会面。
在臧艾的认知里,并不是刘封买粮坑害了他,而是他父亲割据开阳,不臣州府,引来刘备的平叛。
刘备获胜之后,还不计前嫌,重用臧霸,如今见到刘封,对方的态度又如同初见一般蔼然可亲,臧艾心中很是惭愧。
臧艾犹豫半天,还是吐出一句:“公子,艾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