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梔一進屋,立馬轉身將房門關上,拿出桌邊的紙刀將火漆撬開,一沓信夾一朵她暗紫色的四葉草,這草不知存放了多久,早已干透。
看到那隻早已幹掉,甚至顏色變得有些暗紅的四葉草,姚南梔嘴角勾起。
捏著那四葉草在鼻尖前嗅了嗅,沒有花香,但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好聞極了。
那四葉草明明已經枯萎,不似今日得的蝴蝶蘭艷麗,但這一刻她捻著草梗愛不釋手。
信紙緩緩打開,第一頁都是他的問候,這好像已經成為兩人的習慣,第一頁信紙多是問候和詢問對方近期的狀況。
姚南梔捨不得一目十行草草掃過,她認真讀著每一個字,好像每個字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
明明收到信是開心的,可看著信紙上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對她的關心叮囑和詢問,她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有些濕潤,嘴角恰好相反,越翹越高。
掀開第二張入目便是一句令她意想不到的話。
魏霖驍:【邢安未至邊關,行軍山坳遭敵軍斥候虐殺,此乃是胡人對大銘極為不敬之行,邊關戰事一觸即發,今告知南梔此事,恐消息入京乍聞駭人,莫輕信流言誇大,兄身在邊關甚安,同數萬將士把守,性命無危,南梔無需掛懷,
唯歸期難定,望南梔安好。】
看到這裡,姚南梔整個人都愣住了,歸期未可知……那便是隨時都有可能打仗,駐守邊關已經十分危險,若是爆發戰事……
想到這裡,姚南梔臉色都白了幾分,難怪,難怪昨天傍晚四兒突然奔赴邊關,原來是那邊出了事情。
姚南梔心慌的不行,她強壓下心裡的不安,將眼中的淚水抹去,努力看清接下來的一頁紙。
雖然魏霖驍說了即便還有戰事,也一時半會不會展開,還需要稟報給朝中,有陛下決定接下來的事宜,並且說那邊有很多將士,他不會有危險。
可姚南梔這輩子都忘不了,十歲的魏霖驍在福山習武,他那無名師父將他與十一頭狼關在一起的場面。
那次如不是她鬧著郡王帶她去找驍哥哥,她這輩子恐怕都不知道,魏霖驍是如何習武的。
更不會看到他被狼按在地上撕咬的場面,當時他斬殺了所有的狼,來到她面前的時候,也說他沒有事。
但那傷口深可見骨,血色都掩不住那白骨森森,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所以他的話沒有多少可信度。
想到這裡,姚南梔突然想起來今日有些異樣的沈良,還有他叮囑自己一定要去見一見寶珠姐姐,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事兒?
想到這裡,姚南梔一刻都等不了,直覺告訴她,沈良的那番話,絕不是有關程寶珠婚事這麼簡單的。
「翠翠備車,我要去看看寶珠姐姐。」
她突然的行為,引得府里不少人都有些疑惑,姚老夫人上了年歲,在外面應酬大半日,回到府里就疲憊的睡下。
剛入夢鄉,就被秦姑喚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