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燼一直沒有醒,渾渾噩噩的昏睡。
現在終於清醒,一眼看到的就是躲在暗處的陳郁青。
陳郁青想要跑開,腳步不知怎的根本不聽使喚。
他呆愣在原地,半晌才終於開口,打破了周圍環境的死寂:「我聽到,你在哭。。。。。。」
聽到哭聲,所以才進來的,不是故意要來打擾。
陳郁青無限卑微,盡力為自己辯解,想要beta原諒他,想要beta不要和他計較。
他告訴韓燼:「燼燼,我很擔心你。我不是故意在這裡的,我只是很喜歡你,我怕你出事。」
「我想給你看我們的寶寶,不,你已經看過他了是不是?他很乖很喜人,身上白白軟軟的,臉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像是一顆圓滾滾的桃子。」
「寶寶很像你,也幸好像你!我太黑了,寶寶像我一定不好看,一定還得像你才——」
陳郁青急切的告訴韓燼寶寶的狀況。
床上的beta忽然做了個側身的動作。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陳郁青看到beta伸著手臂在床頭摸索。
陳郁青有些恍惚,猝然之間就意識到,韓燼是在找助聽器。
剛剛他的耳朵上什麼都沒有戴,所以什麼都聽不到。
「燼燼。。。。。。」陳郁青雙腿發軟,差一點對著韓燼跪下。
但是坐在床上的beta已經在他前一步開口,帶來的衝擊讓陳郁青連跪都不敢跪。
「陳郁青——」
他聽到beta叫他。
陳郁青囁了囁唇瓣,想要回答,又看到beta慢慢開口。
因為耳朵聽不到,所以韓燼的發音有些奇怪,說話時瘦弱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我們,我們真的不能離婚嗎?」
「燼燼。。。。。。」
陳郁青不敢爭論。
韓燼似乎是覺得不該爭論,也不想爭論,所以他也沒有繼續追問陳郁青。
而是慢慢躺下,為了能夠偷偷去看小寶寶,為了不吵到小寶寶,而忍著沒有嘶叫。
加上這一次,韓燼已經向陳郁青提了十二次離婚了。
陳郁青不會同意,韓燼也沒有辦法單方面解除婚姻關係。
法律不允許懷孕的beta離婚,也不允許孩子還在哺乳期就提離婚。
他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牙齒都還沒長,爬都不會爬,只會一個人乖乖躺著。餓了癢了痛了都只會哭,也不會表達。
當父母的,要怎麼把他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