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舅舅收到他的信和玉令之後,能用這批人迅扶持廢太子繼位,撥正乾坤,不使百姓因朝廷大亂而受難。
否則,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這些念頭在腦海轉眼即逝,賈瑄又道,「阿娘,兒子不是不讓你報復二嬸,只是叫你不要在人前這樣做。」
「為什麼?」邢氏早就知道兒子聰慧,雖然剛滿周歲,但卻跟尋常的幼童不一樣。
一般的孩子,剛滿周歲的時候怕是路都走不穩,說話也是磕磕巴巴,哪裡像他兒子這樣,不但能跑能跳,說話還跟大人一樣?
邢氏完全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她兒子握玉而誕,當然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正因為賈瑄握玉而誕,他表現得再與眾不同,旁人也不會懷疑有問題。
賈瑄板著臉嘆道,「阿娘你掌家還不到一年,而二嬸管家已經足足十年有餘,只怕這榮國府,里里外外都有她的人,你現在要做的是穩住,而不是有事沒事找二嬸的麻煩,給她臉色看。」
要不是王氏突然又懷胎了,這管家權還落不到邢氏手中。
畢竟邢氏出身低,又沒有管過這麼大的國公府,完全沒有經驗,加上剛生了兒子,王氏只要一句大嫂要照顧兒子,邢氏就會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可王氏懷孕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邢氏兒子還小又怎麼樣?家裡的奶娘難不成是擺設嗎?比起上了年紀又懷孕的王氏,相比較起來的話,已經平安生下孩子的邢氏,自然更適合管家。
沒管過,沒經驗?
那不是可以學嗎?老太太又沒死,不懂的難道還不會去問?
邢氏實在愚笨的很,不管做什麼都抓不住重點。
賈瑄早就想提醒她,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天正好撞上,倒不如趁此機會提醒。
邢氏被兒子點醒,沉思了一陣,嘆道,「你二嬸管家這麼多年,明面上安插了哪些人我倒是知道一些,可暗地裡哪些人投靠了她,我還真不知道。」
「我知道,回頭我擬一份名單給你,你看著處理就是。」賈瑄道。
只要是他二嬸的心腹,基本上都對他帶有惡意,而他現在的感知十分敏銳,這些人的存在,就仿佛夜色中的螢火蟲,可不要太顯眼了。
不管這些對他有惡意的是不是二嬸的人。
既然對他有惡意,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敵人,對付起來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邢氏也不問兒子是怎麼知道的,當即開開心心的親了兒子一口,「娘要謝謝寶貝兒子。」
賈瑄:「……」
他有心讓邢氏不要這樣黏糊,但思及這話說過數回,邢氏也不曾改變,便歇了這個心思。
怨不得邢氏這樣寶貝他。
邢氏如今在榮國公府里獲得的地位和尊重,全都來自賈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