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賈瑄在賈璉生日之前,就說服了邢氏,讓她搬到榮禧堂的東廂房住,作為侯爺的母親,她只要不住在榮禧堂正院,住在榮禧堂的廂房,是沒有問題的。
而東院就空了出來,給賈璉夫婦住,方便他們接見上門拜訪的客人。
總不能家裡來了客人,賈璉這個爵爺反倒要在梨香院裡見客吧?
在賈璉生日之前,邢氏就收拾了東西搬到榮禧堂東廂房,賈璉夫妻也帶著兒子搬到了東院。
剛遷完院子,便到了賈璉的生日。
來給賈璉慶賀生日的,都是玉字輩的同輩,或是草字輩的小輩。
不過,草字輩的小輩能參加宴席的,也就那麼幾個,其他的都還在襁褓中。
賈家在京的八房,草字輩的老大,毫無疑問是賈珍所出的蓉哥兒。
蓉哥兒比賈璉也不過小了四五歲,今年已經十四歲,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宴席上,蓉哥兒大抵是受了他爹賈珍的指使,笑呵呵的湊在賈瑄身邊說話。
這小子不是旁系那些人,正經的賈家嫡枝嫡脈的長孫,族長的嫡長子,只要不夭折,將來繼承賈家族長之位的,必定是他。
因此,哪怕賈瑄不喜歡他的奉承討好,也因賈蓉是小輩,他並不像對待代字輩、文字輩那些長輩一樣厭惡冷臉。
「蓉兒今年也十四了吧,婚事可定下了?」賈瑄問道。
賈蓉不料被問起婚事,當即一愣,回過神便有些目光閃躲。
賈瑄一瞧,便皺起眉,「怎麼?我問不得?」
「不是不是。」見賈瑄似乎有些不高興了,賈蓉忙搖頭否認。
賈瑄看出來了,怕是賈蓉的婚事出了問題。
「說吧,怎麼回事。」賈瑄板著臉問道。
雖然他年紀小,可板起臉也頗有威懾力。
至少賈蓉是扛不住的。
「不瞞叔叔,我爹他瞧上了工部營繕郎的養女,兩家已經在商議定親的事宜了。」賈蓉看起來倒不像是不願意,但提起來的時候,神色總有幾分不對勁。
思及賈珍的性子,又聽賈蓉話里話外,說的都是賈珍,而不是尤氏,賈瑄不免生疑。
一般兒女的婚事都由家裡的當家太太做主,尤氏雖說不是賈蓉的親娘,可既然她嫁給了賈珍,名義上便是賈蓉的母親,賈蓉的婚事也該由她來做主挑選。
怎麼是賈珍看上了人,要給賈蓉定親呢?
雖說賈珍的爵位不高,也只是個虛爵,並無實權,可誰叫賈珍這一支是賈家的宗脈,賈蓉更是將來的一宗之主,給他娶媳婦,必是要精心挑選的世家千金,要門當戶對。
一個工部營繕郎的養女,哪裡配得上賈蓉?
即便賈蓉無官無職,一介白身,那也是她高攀不起的。
賈瑄直覺裡頭有問題,但今天客人多,他便也沒多問,只打算散席後派人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