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希望黛玉長成藐視禮法的狂悖之徒。
黛玉聞言,仰頭看賈瑄,撅起嘴,「可是我不開心,明明不是我的錯。」
「我們玉兒教訓那些下流之人,自然沒錯。」賈瑄攬著她的肩,哄她一句,接著又道,「但我們不妨換個方式。」
黛玉聽賈瑄前面一句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賈瑄又補了一句。
她眨了眨眼,「換個方式?」
「當然,」賈瑄揉了揉她的頭,「咱們玉兒何等金尊玉貴的人,為那起子人搞得自己如同潑婦一般罵街,實在是有失身份,那等人哪裡有資格同咱們玉兒說話?」
「可他們說話好難聽,還有那些世家小姐,總是嘲笑蓮姐姐……」黛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滿臉的鬱悶。
那些世家千金,明明都是大家閨秀,說話卻很難聽,也不知跟誰學的,端的刻薄。
「那些人雖出身高門,可教養卻不是出身高就有的,」賈瑄勸道,「玉兒不必在意,這些人看著身份高,可將來都是你要俯視的人,多看一眼都嫌髒,何必為她們動氣?不值當。」
黛玉聞言若有所悟。
「日後若是再遇到這些人,玉兒且先不要動氣,也不必理會他們,這種人,你越是搭理他,他反倒越來勁。可你若是不理他,他自己反倒把自己氣個半死。」賈瑄道。
「真的嗎?」黛玉似懂非懂。
賈瑄笑著道,「等日後我慢慢教你怎麼對付這種人。」
前世賈瑄沒少同這類人打交道,自然懂得這些人的心理。
怎麼說呢。
紈絝子弟其實也分好幾種。
一種就如同他前世那般,為保護自己在乎的親友而自污。
第二種,便是名副其實的人渣敗類,打個比方,前兩年被判斬立決的薛蟠,便是這一種。
第三種,雖出身富貴,卻因父親或母親早亡,被更長一輩的人過度寵溺,而養歪了性子。這類里也細分兩種,一種還有良心底線,另一種則是完全壞了根子,毫無底線。
打個比方,賈瑄的嫡兄賈璉,從前便被二房的太太王氏縱壞了,他貪花好色卻仍有底線。再就是東府的賈珍族兄,父親早早離家去道觀修行,萬事不管,他又大權在握,可不得使勁折騰?甚至沒底線到拿自己兒子的婚事做由頭,挑自己的女人,實在是無恥。
說來,他們賈家真是慣會出這種紈絝子弟,若非有他在,二房出了個賈寶玉,豈不是要將整個賈氏一族帶進地獄?
那賈寶玉可不像他這麼穩重自持,端的也是個好色之徒。
什麼看了女兒就清爽,看了男兒就混臭逼人。
狗屁!
明明是看了漂亮的人就覺得清爽,看見醜陋老態的人就混臭逼人。
還挺會給自己找補。
紙條和木牌都已經看完,賈瑄全都放回箱子裡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