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舞台上,画面中,蒙面歌手再次开唱。
这一回,所有人都不再是音乐开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聚精会神甚是有些急切的,等待着他将这首诗吟诵下去。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
离开了人间
儿子穿着白衬衫
跑进了校园
可是他最近有点孤单
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时的儿子已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個可爱的姑娘和他成了家
但愿他们不要活得如此艰难……”
歌声至此,父亲的散文诗已跨过了十个年度。
这十年光阴,在歌声中被抹去痕迹。
但在所有人的心里,却具象无比。
那是父辈们双脚丈量走过的道路,是每一个人骑着父亲的大马,听着父亲的吆喝,看他得意,看他失意,真真切切无比清晰走过的漫长岁月。
作为儿子,作为女儿。
没有一个人能不动容。
包括台上的歌手。
歌声至此,平静的叙述戛然而止,儿子的歉疚和悔恨,却达到了伤痛难忍的高峰。
();() 他的琴声钝怒了起来,声音嘶哑了起来,全场弥散着的,满是挂念和悔恨、心酸与感激。
“这是我父亲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厚重的声音骤然冲高后,转瞬寥落。
琴音转淡。
乐曲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