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爱心想,那人都有了新欢,她洛爱有什么,嫁过去给他轻贱吗?
她一点也喜欢那人,一点也喜欢。
齐宣长公主已经深感无奈,这婚事她如今都想袖手理了,可有什么法子呢?
这孙女毕竟是亲的,她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爱。你可知圣人与太子,何都将你与封墨赐婚?”
洛爱噘嘴,撒泼一样红眼眶声道:“知道!”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你也冷静一些。想一想,以我洛家高门,配什么样的门第配上?你舅公你表叔这样做,恰恰是因我洛家世家之中的翘楚,已经过于门楣鼎
()盛了,封家是武将人家,没有裙带,更无朋党,于朝中实孤臣,富而贵,好封墨又是出色的人才,所以,他是你好的夫君的人选。圣人太子绝会愿意将你许配给其他的世家,或是公侯门第。爱,我们家是贵戚,既是如此,当懂得尽力免今上之忧。”
这番话,齐宣长公主半是揣度,半是胡诌的。
但好在小娘子涉世未深,竟然轻信。
洛爱这回闹了。
祖母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
原来,舅公还有这么一重深意。
从始至终,这就只过是一桩联姻。
河东洛氏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嫡女,又是长公主嫡亲孙女,在长安也贵可攀。
的确,向她求亲的公子王孙这些年在少数,都被祖母挡了回去。以前她还明缘故,现在,一切豁然开朗。
既是联姻,没有情爱,她这辈子,也就凑活过吧。
昌邑县主再闹腾了,她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封墨移情别恋,那么她也别恋移情。
婚后就约法三章,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谁也耽误谁。
就这样,昌邑县主于良辰吉日,坐上了前往封家的红鸾凤车。
锣鼓笙箫,十里红妆,洛家嫁女那一日,全长安都几乎之惊动。
婚礼上,过是些繁文缛节。
洛爱被头顶沉重的珠冠压得穿过来气,昏昏欲睡,等行完礼,她就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洞房。
临走前,将团扇挪开少许,眼风倾斜。
封墨穿一艳丽的吉服,风骨卓绝,可新郎的脸上,见半喜色。
似怀几郁郁。
好像比她还难受。
就连旁人那聒噪得能刺破人耳膜的恭喜声,他也犹如充耳闻,仿佛丢了魂魄。
洛爱心里终于平衡了一些。
在侍女陪同下,她来到洞房等候。
这一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也只打算封墨行一次敦伦之礼,给宫里派来的人一个交代,算违抗圣旨。
可她没想到的是,封墨却连一次都想来。
封家的下人敲门,在已近乎子夜时,告诉她:“少将军已经醉了,在书房歇下了。少夫人,您也早些歇息,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