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畫禹貢全圖?」夏成風問。
「嗯。」鄒言蹊逐漸冷靜下來。
「要去梁地嗎?」
「嗯。」
「現在兩國長期交鋒,戰亂不止,只怕沒有那麼容易讓你去到梁地。」夏成風實話實說。
「等我完成端朝的部分,我會悄無聲息的從山裡過去,我一個紈絝浪蕩子,梁國也不會在意。反正,我時間多,待在梁地也不用急於一時。」
「我只怕你已今非昔比。」夏成風說。
鄒言蹊勾起唇角,說:「你放心。」
「你放心。」
夏成風也正好抬眼看他,對他說。
夏成風移開眼,接著說,「以我看朝中的形勢,不用多久,端梁之間必有一戰,就算不能一舉分出勝負,也必可保邊境安穩幾十年。到那時,你就可以放心去畫圖了。」
「若能平定戰亂,保百姓安寧,你需要的話,儘管叫我。」鄒言蹊說。
夏成風說:「鄒言蹊,你是閒雲野鶴,我不該跟你說這些。只是秦王野心昭昭,卻志大才疏,未必能有善終,你若不是非娶他的郡主不可,還是不要卷進這攤渾水裡去的好。」
鄒言蹊挑眉說:「秦王與我何干?」
「柳玄也是。」夏成風補充道,「我會查他。」
「因為他家的酒,誘發了你的蛇毒嗎?」
「是。我爹和其他人中毒,毒發時間都十分規律,比得三個月為期,我前次中毒,至今不過十日,斷沒有突然發作的可能。」
「你懷疑什麼呢?」鄒言蹊問。
「我爹治軍嚴明,他在軍中時,全軍上下都明令禁止飲酒,幾十年來,我爹也很少飲酒,中毒之後,各種應酬飲宴更是一概皆無,所以,他的毒發時間都非常規律。」夏成風說。
「柳家開宴席,飲酒並不是什麼不合常理的事,就算恰巧因為喝酒誘發了毒性,也不能因此就懷疑是柳家蓄謀吧。」鄒言蹊考慮。
夏成風瞪他一眼,說:「原本我也沒覺得什麼,但是,你後來把你的酒給我,我才知道,我們的酒不一樣。你的是甜酒,我的是在邊境風沙大、濕氣重時才會喝一點的燒刀子。」
燒刀子?難怪,臉那麼紅。
鄒言蹊心裡咯噔一聲。
他敏銳的想到,柳夫人和秦王妃在擇婿上的做法,有明顯的分歧,現在看來卻有了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