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是一个有三间小屋的地方。这里破破烂烂的。树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皮早已经被拔下来当做饭吃了。曾经长草的地方就连根都找不见了。
难民们都瘫在地上,等着别人来施舍粥水,面包。
修女和教士在三间小屋里照顾着病人。很多人因为抢食或者其他什么导致身体受伤了。还有的人是因为吃旁边饿死的人,或者其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得了病。
总之是千奇百怪的病人。
统管这里的是一位修女,我们就叫她“a”吧。
a是一位很有责任心的修女。虽然她的学识不高,但是她温柔的样子让很多难以忍受的难民都感到可以忍受了。
还有的,就是一位教士,我们就叫他“q”吧。
q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他的身子硬朗且有力。在修女a不被听从时,q也略懂些拳脚。
苏水寿到了这里时就和a交接了一下工作。苏水寿先要解决的就是瘟疫问题。
“现在,把病人们隔开来。外边的树不是死了么?砍了,用来做担架。”
苏水寿曾在伦敦留学,他之前也了解过伦敦霍乱的阻隔。如果大家上过高中就会记得一个人,他叫约翰*斯偌(麻醉学,流行病学专家,伦敦大学博士。麻醉医学和公共卫生医学的开拓者。在他们世界,斯偌是1843年伦敦大学毕业生,也就是比苏水寿早一年毕业。1831年从事医学活动起就注意对霍乱的调查研究。1854年,伦敦霍乱流行。斯诺通过调查证明霍乱由被粪便污染的水传播,提供了一份流行病学文件,也就是“斯诺的霍乱地图”。在我们世界的如今,绘制地图已成为医学地理学及传染学中一项基本的研究方法。)。
在伦敦生活了很久的苏水寿显然也了解到一些疾病传播方式的可能途径。虽然他不会画地图这个高深的操作,但是把病人隔开这个还是会的。他把不同情况的病人分了类。身体受伤了的在一个房间,患了病的在一个房间,最后一个房间则是重症患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将死之人。
同时,为了严防食尸,每当有人死去都必须火葬而不能土葬。
这对于很多信教人来说都很反感,因为在基督世界里,火刑是处罚恶魔和巫师的方法,这样不就是在死后还要下地狱吗?
即便众人反对,苏水寿也要强制推行。有时候多数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现在饥荒里尸体就是食物,你今早埋的晚上就会被挖出来吃掉,而这些人大多数都带有疾病。所以苏水寿宁愿落人口舌,也要誓死焚尸。
为了完成这些工作都需要很多精力,而且还都需要资源。而教会已经没有更多的资源了。
于是这个伐木的重任就交给了q。毕竟担架,焚烧什么的都需要。同时,这也可以变成工作,让人们开始劳动。
苏水寿其次就是要整理空间,划分多个区域。当他得知上次施舍时生了踩踏事件之后就决心如此。
先,他在三间小屋前设置了围栏。围栏也是要木头的。这个围栏采取“己”字形,既能容纳较多的人,又可以节省空间。
同时,对于瘫在地上的难民们,苏水寿采取“劳者多得”的方法激励他们。
“人是需要劳动的,这是无可置疑的真理之一。”苏水寿是研究过工人阶级的人,他相信劳动的意义。
劳动,就是希望。
让他们动起来,就是让他们活起来。生命的意义或许不是运动,但肯定不会是像装死一样瘫在地上。
在这些工作的同时,苏水寿还用语言激励他们:“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朋友们,我们在饥荒中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活下去!”“当然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那就是死亡,死亡不属于人民群众!”
在苏水寿多重运转之下,疫情得到了控制,情绪得到了缓解,灾民得到了尊重。
滴滴答答的声音。
“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了!”
人们哭了起来,下雨了。
因为罕见的旱灾导致的饥荒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雨。虽然这一场雨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这是人们的希望。
现在距离饿死人的那天起,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虽说饥荒还有两年。
但是没关系,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