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地听了一路歌,到了三堡街,下车被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元旦前夜三堡街人不少,每逢过节都是如此。
“你元旦有事吗?”梁东言问姜阈。
“补课。”还剩半年高考,最近家里在给姜阈上强度:“你呢?”
“打工。”两人对视着忍不住笑了,好像每个节假日两人都是这样的配置,一个补课、一个打工,雷打不动。
“那还是学校见?”到了南楼门口,姜阈停下说。
梁东言点点头:“学校见。”顿了下他欲言又止道:“我也会唱歌。”
姜阈愣愣地看着他,梁东言的声音低了一点:“我也可以唱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周四凌晨,然后就会恢复稳定的更新了。
第31章我坐火车去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上来了,姜阈反应了两秒,然后点头:“好呀。”
梁东言的注视在冬夜明亮而深刻:“嗯,晚安。”
姜阈站着没动,目光落在梁东言的脖间,半开玩笑道:“围巾要不要还我?”
梁东言一顿,他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还是有点、冷。”
其实不冷了,但他就是不想还,他喜欢里面的味道。
“行,那给你戴吧。”姜阈大方道,两人在南楼前分开,梁东言回去路上路过楼下小卖部时忽然现自己的烟瘾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烟草带给自己的愉悦和放松渐渐被另一种知觉取代,这让他感觉很好。
刚进房间,梁东言的手机便响了一声,他以为是姜阈来的,拿出来看现却是一个以前和梁叙衡一起接活儿的管乐手。
那管乐手拍了张正播放今天跨年晚会的电视机,附带了条消息:东言,叔叔在电视上看到你咯!
梁东言给手机插上电,回过去一个微笑。
下一秒,那边又了句话来,梁东言刚准备扔下手机去洗澡的动作停了停。
“按理说你还在念书,叔不应该跟你说这事儿的。”
“您说。”梁东言坐下来,回复他。
那边直接了段语音过来:“你爸。。。去年跟我借了一万多块钱,说今年十月份还的,一直拖到现在,你说他这身体这样吧,我也不好意思要,但我这边手上也紧。。。。。。”
梁东言听完语音后沉默下来,那边等等还不回复,便又:算了,我跟你说干嘛呀,没事没事,你别放心上。
寒意从窗缝里流淌进来,梁东言很快缓过神,给那管乐手回复:没事,您别急,我问一下他。
梁东言深呼吸一口,围巾里温和清浅的香气让他慢慢冷静下来,很快,他拨通梁叙衡的电话。
梁叙衡电话接得很快,他那边嘈杂极了,听着像又在哪个葬礼上。
“喂?喂!”梁叙衡拉高声音:“什么事?八筒!”
梁叙衡在葬礼上守夜打麻将已经屡见不鲜,梁东言估计在这种情况下问他这些事也问不清,便没提,只说明天要回家。
挂了电话后梁东言重新给手机插上电,他的印象里梁叙衡没欠过什么钱,家里基本没人上门讨债,他曾经也庆幸过这一点,尽管家里穷,但这一点上梁叙衡做得很好。
但他不曾想过,他印象里没有这种事,或许只是梁叙衡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