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喘着粗气,抬起头打量这个狭窄的房子,很快听见有咳嗽声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他像失去了自主意识,本能地朝着那个房间走。
越走近,咳嗽的声音越大,撕心裂肺。
直到他将虚掩的门推开,模糊之中,一具手得皮包骨的身体半躺在床上,捧着满手白色粉末,正在贪婪地往鼻子里吸。
听见声音,那人抬头看过来。
宁初攥紧了门把,刺眼的白光将那人的脸模糊成一片,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觉一种骇人的恐惧陡然生出,心脏几乎就要蹦出喉咙。
“呼”
沙上的人猛地坐起,张着嘴大口呼吸。
很快,一道高大的人影匆匆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干燥的掌心毫不犹豫贴上他冷汗涔涔的脸。
“怎么了”临颂今蹙着眉观察他的脸色。
宁初胸腔里咚咚吵闹声不止,他动了动干涩的喉结,失焦的双眼缓缓聚焦,抬起头,白着一张脸,茫然望着临颂今。
临颂今将他额头冷汗擦去“是不是做噩梦了”
宁初在空白的大脑里机械搜寻了一下,喃喃开口“好像是,我不知道,忘了”
他记得自己做了梦,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美梦还是噩梦,又梦见了什么内容。
好奇怪,明明刚醒。
他捂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又费解敲着自己脑袋“今今,我忘了我刚刚做什么梦了。”
他最近好像总是频繁在做梦。
他可以感觉到,可每次醒过来又都会忘记了,梦里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记得。
“忘了就忘了。”
临颂今拉下他的手“沙上睡不好,回房去睡。”
宁初想摇头,又想点头,表现出来的就是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今今将他抱回房间放在床上,被子一拉,陷落在柔软里的放松舒适让他很快酝酿起睡意,阖眼沉沉睡去。
临颂今在床边逗留许久,直到宁初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轻轻将手从宁初手里抽出,起身离开卧室。
“临总,查不到。”
电话里,章易将调查进度一五一十传达给临颂今“南卡州和北卡州所有排的上号的学校都查了,没有宁初先生曾入学的痕迹。”
“还有沈翠翠
,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关于她任何消息。”
”
临颂今站在阳台,良久无言。
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次通话时,宁初口口声声说了他在雷利,他记得很清楚。
只是他一直遗漏了一件事。
他可以确定自己记忆没有出错,却没办法确定宁初口中的是不是实话。
也许他根本不在雷利,不在卡州,只是随便一说,让他盲目信了这么多年。
不在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