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想了想
宁初其实也没有不舒服吧,就是做梦而已。
宁初今今最近工作那么忙,不好浪费在听我讲这些废话上面。
宁初而且他最近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看来心情不太好。
他敲下送之后,聊天框里很久都没有出现新的回复。
估摸着是不是又开始赶课题了,刚想放下手机,页面跳出新消息
米嫣不会。
米嫣宁初,在他眼里,没什么是比你更重要。
米嫣也许他心烦只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想找却找不到,绝不会是因为你。
米嫣你们是最亲的人,你想要说什么,都可以告诉他。
最亲的人。
最亲的人。
宁初望着这行字怔忪良久。
直到屏幕暗下,他坐在渐深的夜里,总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一闪而过,快得他抓不住。
宁初把自己多梦睡不好的事告诉了临颂今。
于是很快,他房间里多了助眠的熏香,香味很淡,是雨过后栀子花的味道,闻着很舒心。
然后是每晚睡前固定的一杯热牛奶,一次热水泡脚,助眠的维生素,还换了更软更舒适的崭新被褥。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睡了几天的安生觉,白天看起来精神也好了些。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个多梦的毛病已经被根治时,当天晚上,他又做梦了。
还是在那个黑暗狭窄的房子,但不同于往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压压一片,这一次,他看见打他的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看见他手里漆黑泛着冷光的铁棒。
叫嚣的声音从四面灌进他耳朵,他们一边用英语说着“照片”“男人”“听话”的字眼,一边将手里棍棒高高举起又重重落在他身上。
他奋起逃出去,看见草坪以外的地方是一所学校,围堵他的白人们同样说着字眼难听的英语,对他羞辱谩骂,或者随意将手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砸。
他被一颗石子砸破了脑袋,在血沿着额头留下糊住眼睛时猛地转身往回跑。
那道门,那道门。
终于,那道门再次出现,宁初破门冲进去,没有做任何停留,径直奔往最里的房间。
这次没了刺目的白光,他可以清晰看见房间的破落,看见满地的狼藉,看见床面的邋遢,看见那个形似骷髅的身影是个女人。
喝喝的声音从她喉咙出,在她抬头时,任由宁初如何咬紧牙关,也没办法阻止上下颌剧烈的颤抖。
可惜就在他即将看清女人的面孔那一刻,轰隆一声巨响,他瞬间惊醒。
窗外大雨滂沱,划开半边天际的闪电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他没忘记
这次梦境里的一切他都没忘记
他全都记得
宁初睁大一双眼睛,那些几乎要将他碾碎的压抑